聽著淩芷妍的話，雲昭赫沉默了。
淩芷妍在雲昭赫的心中，也許是複雜的。他知道她是狡猾的，是多變的，是詭譎的。可是還是覺得她是柔軟的，是善良的。
“說的好像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是什麼樣子一樣。”雲昭赫說道：“你在我心裏，那就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如果和我想的不一樣，難道不是好事嗎？”
淩芷妍笑出來，說道：“你倒是沒有看錯我，倒是我把自己想的太好了。”
雲昭赫淡笑沒有說什麼，頭上淩芷妍的手指很輕，好像是羽毛輕撥著他的發絲，讓他很快就睡著了。
淩芷妍看雲昭赫睡著了，就歎了口氣，如今自己這樣苦心經營，好像自己也有些心累了。
連著行軍幾日，雲昭赫所有的吃穿用度淩芷妍都要過一遍，免得又有人暗中下毒。
“你說你好歹也是個天晟皇後，怎麼這些事情做起來這樣駕輕就熟？”雲昭赫調侃道。
淩芷妍冷笑：“還不是你們皇是內部的勾心鬥角太多了麼！”以前她就是這樣護著蕭嵐湛的。
雲昭赫看著馬車外的景色，說道：“你說這大好的江山，到底是誰的呢？”
淩芷妍看了一眼：“是百姓的。”
“哦？”雲昭赫饒有興致的說道：“願聞高見。”
“自古皇帝不少，王朝不少，改朝換代多少回，最後百姓依舊是百姓，皇族則幾起幾落。”淩芷妍說道：“別小看人的力量。”
雲昭赫淡笑著，淩芷妍的回答還真是清新脫俗。
“我以為你不會這樣以為，你自由出身也不錯，案例來說，也應該有些驕傲的。”雲昭赫說道。
淩芷妍說道：“出身這個東西，什麼都代表不了。”她上輩子也同樣的出身，打入冷宮的時候還是皇後呢，不是也照樣吃搜飯，被宮人欺辱麼。所以身份這個東西，有時候也許有用，但是有時候，遠不如一碗熱粥來得實際。
雲昭赫看著淩芷妍若有所思的神情，就說：“當日我在天晟的時候，也算是把你調查的底朝天，自認對你的境遇也有所了解，可是你給我的感覺，總覺得你好像經曆過其他的什麼……磨難。”
淩芷妍笑著，說道：“你也別亂猜了，千人千麵，又有誰能真正的了解一個人呢？哪怕是自己有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自己也不了解自己麼……”雲昭赫想著淩芷妍的這一句話，隨即笑著：“你倒是每次都能說教一番。”
“有嗎？我也不是那麼婆媽的人吧？”淩芷妍問道。
雲昭赫就笑道：“可能你自己都不了解你自己，你可能就是一個婆媽的人。”
淩芷妍沒有再說什麼，說道：“吃飯吧，就算不想吃，也要逼著自己吃下去。”現在雲昭赫的身體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雲昭赫的生死是和這三萬將士的命聯係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時的雲昭赫可算是正麵的揭竿造反了，若是不成功，隻能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