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之所以幫著陸翰玉,並不是出自本意,實在生活所迫,你有你深愛想要保護的人,我也同樣有,我很清楚,那是怎樣的痛苦,可我沒辦法,我實在沒辦法看著我的丈夫,因為沒有足夠的醫療費用,而死在病床上,所以我隻能昧著良心幫陸翰玉做事,起初,我也不知道你並不是陸翰玉的妻子,我原以為陸翰玉聘用我做私人醫生,是他足夠的愛你,還有你們未出世的孩子,可後來我才知道,你是被他軟禁了,你也不是他妻子,你向我求助過,但我有我的苦衷,沒能答應你的請求,之後你幾次三番的逃跑,也徹底激怒了他,他開始要求我在你安胎藥裏加各種鎮靜藥,每日都讓你渾渾噩噩的活著,我說我動搖過,你會信嗎?
我有想過救你,有想過幫你逃出去,在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陸翰玉似乎也察覺了,他用我的丈夫威脅我,我每天何嚐又不是活在恐懼中,可我沒想到你為了逃出去會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不顧及,那次,你三樓想要翻出去,卻不慎摔了下去。
孩子早產,我希望你跟孩子都安然無恙的活著,真的,這都是真的,我親手迎接的小生命,那孩子她生的很漂亮,可我也曾記得陸翰玉盯著你肚子看時,那惡毒的眼神,我知道,他一定不希望這個孩子存活於世,果然是這樣,他把啼哭的孩子強行抱走,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便追了上去,我開著車,一路追到了淮南那條水位湍急的河流,我看到他笑的像個魔鬼,也不管孩子的掙紮跟哭聲,他簡直就是惡魔,他將孩子裝進了一個黑色的口袋,那裏麵都是他放的大石頭,我發了瘋的衝過去求他,讓他留那孩子一命,可是他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孩子的哭聲淹沒了在滔滔不絕的江水中,那是晚秋的天。
信在柏晴雯手上看到一半時,她掩著嘴,嗚咽聲不止,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
柏爺嚇白了臉,程諾忙過去掐著柏晴雯的人中,緩了好一會,她才醒過來。
柏爺眼神冰冷的看著那封信,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女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柏晴雯麵無表情的望著天花板,不哭不鬧,像個破碎的布偶娃娃。
程諾卻皺起眉,覺得很矛盾:“孩子不可能就這樣沒了啊?我們不是還在陸翰玉郊外的別墅裏找到過孩子的照片嗎?那小女孩看著也很像晴雯姐不是嗎?”
失魂落魄的柏晴雯紅紅的眼眶像是終於有了靈魂,柏爺猛一拍腦袋:“瞧我都急昏了頭,我怎麼把這個忘了,是啊,那孩子看著也有五歲了,是不是弄錯了?”
柏爺語無倫次的說著,傅晨熙卻忽然想明白一件事,跟著理清的說:“那孩子的模樣和晴雯姐小時候如出一轍,按道理,那應該是晴雯姐的孩子才對,背後照片還有孩子的名字,而且要不是孩子父親捏的三個泥人,就是晴雯姐自己捏的三個泥人,所以那孩子應該還活著才對,隻是晴雯姐把以前的事情都差不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