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是步兵,騎兵很少見。
但這次來長安,且居且雕難。一路上,都看到了許多巡邏和訓練的漢朝騎兵。
雖然他們的騎術很粗糙,戰術也很簡單。
但量變最終一定會導致質變。
最重要的是,且居且雕難很清楚。漢人是農耕為主的國家,他們主要依靠人力來工作。
那些使團中的漢人,也曾經跟他說過,在漢朝,養一匹戰馬的成本。等於養五個士兵。
漢朝的皇帝,養這麼多的騎兵,總不是拿來當擺設的吧?
他們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和精力,維係和增強自己的騎兵部隊,肯定不是拿來當防禦力量使用的。
現在,局勢已經很明顯了。
漢朝人處心積慮的在準備著戰爭。
而單於庭,對此茫然無知。
這讓且居且雕難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
這個世界上,清醒的人,都是最痛苦的人。
且居且雕難也是如此。
他清醒的看到了未來的戰爭,但。他沒有辦法去告訴單於庭:漢朝在準備戰爭,大單於,請速速決斷!
因為,整個王庭,都認為,漢朝不可能也沒有能力對匈奴發動戰爭。
大匈奴控鉉四十萬,天下無敵。
西方的部族,更是沉浸在對西方世界的征服與奴役之中。
他們不想也不願意將他們的力量抽回幕南,在長城腳下跟漢朝的烏龜殼年複一年的拉鋸。
且居且雕難很明白,他假如這麼說。一定會被人笑話,甚至打壓,乃至於排斥。
現在的單於庭,西進才是政治正確。
特別是知道了月氏人的行蹤後。西進更是成為了單於庭的主流意見。
任何提議南下的人,都會被懷疑是給右賢王張目,為伊稚斜說話。
甚至,就是同在使團中的其他匈奴人,也對且居且雕難的看法,非常有意見。
漢朝主動進攻大匈奴?
開什麼玩笑?
漢朝的長城。就是漢朝人的睾丸,大匈奴的無敵鐵騎能一年四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照顧那些長城腳下的城市和城鎮。
一旦戰火重燃,漢朝人承擔得起這樣的傷亡嗎?
當年平城之戰,還有河南之戰,漢朝人都取得了優勢,但那又怎樣?
還不是隻能乖乖的和談!
對此,且居且雕難,嗤之以鼻。
若是河南之戰前,甚至是三年前,漢朝內部不穩的時候,或許會是如此。
但可惜,河南之戰後,匈奴人就在漢朝國內失去了立足點。
而三年前吳楚失敗後,漢朝沒有內患,就能集中一切力量,專心致誌,針對大匈奴。
現在的漢朝,就如同一頭幼虎,匍匐在草叢中,冷眼看著狼群捕食。
狼群卻以為它還沒長大,不具備威脅。
但,且居且雕難知道,當這頭幼虎從它匍匐的草叢中走出來的時候,它肯定會讓狼群大驚失色。
因為,它馬上就要成年了。
它要取回失落的王冠。
那個秦帝國長城軍團回防國內後,落在了草原的王冠河套。
從河套地區,向漢朝進攻,騎兵能在三晝夜,就前進到蕭關。
但同樣,漢朝騎兵,從蕭關出發,三天後,就能出現在河套。
而河套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一旦漢朝控製河套,整個幕南,所有的部族,都在漢朝的打擊範圍之內。
且居且雕難很容易的就能得知,一旦漢朝開啟戰爭,河套,肯定是他們的主要進攻方向,甚至是唯一的進攻方向。
隻是,匈奴國內,誰會相信他?
莫說是其他人了,就是他自己,若不是親自來到了漢朝,看到了漢朝的變化和逐漸強大。
打死他也不會想到,這個五年前,還在匈奴騎兵的打擊下,隻能被動防守,甚至,最後還要屈辱性的接受匈奴的一切條件的國家,在五年後,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且居且雕難憂心忡忡的長歎一聲,然後搖了搖頭。
他的地位太低了,別說是影響單於了,就是王帳裏的大當戶,估計也很難單獨見一麵。
“難道,我大匈奴未來注定要敗在漢朝人手裏?”且居且雕難推開窗戶,看著窗外北闕的風光。
陽光之下,漢人的街道,繁華而熱鬧。
一排巡邏的士卒,踏著整齊的步伐,從街道中央走過。
幾個漢人士族模樣的男子,湊在一顆柳樹下,竊竊私語。
且居且雕難的視力很好,雖然隔的很遠。
但他還是看清楚了那幾個男子的模樣。
其中一人的樣子,讓他看了神色聚變。
“這不是那位被大單於送來漢朝當禮物的奴隸?”且居且雕難非常意外:“他怎麼會如此打扮,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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