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時很多其他勉勉強強還能活下去的佃戶,在聞言後紛紛偃旗息鼓。
是呢!
那麼遠的地方,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當年秦始皇在河套屯墾,又移民開發三越,征發民眾數以百萬計,最終能活著回到故鄉的卻是很少很少。
很多人都死在了異域他鄉,屍骨不能回到故鄉。
在有前例佐證的情況下,很多人都果斷慫了。
繼續留在家鄉,給地主士紳耕作,給朝廷納稅服役。
但如今,一個個有關懷化富庶無比的傳說,接踵而來。
而且,有圖有真相!
“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裏……”朗朗上口而又膾炙人口的歌謠,很快就勾起了無數人的憧憬。
大家流著口水在心裏幻想著,那個富庶的熱土。
許多人摸著扁扁的肚皮,想象著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著美味的野雞,啃著肥美的麅子今天晚上,自己隻喝了半碗麥粥,沒辦法,家裏有好幾個孩子,都在長身體,要養活他們,殊為不易啊!
要不要冒這個險,賭一把呢?
有人猶豫不決,而有人則決心已定。
尤其是那些家中的次子,還沒有成家的青年們。
一年到頭,都在半飽半餓,甚至有時候,一天到晚,隻能喝點稀粥,吃點豆子充饑。
這樣的日子,他們是不想過了。
尤其是在看到了那些已經皺巴巴的白紙上的圖畫之後,他們更是心癢難耐。
他們不由自主的將自己對未來生活的憧憬以及希望,都傾注到了那個傳說中富饒無比的肥沃熱土,並將之看做了自己的理想國和天堂。
自古以來,老百姓都是很好忽悠的。
哪怕再誇張,再離奇的謊言,在這些生活困苦,整日勞累,幾乎沒有明天與未來的人眼中,都是可信的。
不然,曆史上也不會那麼多人在一兩句口號的煽動下,在那些不切實際的宗教謊言忽悠下揭竿而起。
在這些對未來已經不抱希望的人眼裏,任何美麗的理想國和傳說,都值得一信。
因為除此之外,他們已經沒有精神寄托了。
“反正朝廷會負責我一路上的吃住,到了地方,據說還會安排住處……”這些人在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假如是朝廷負擔路上的全部開銷和到了地方後的食宿的話,那麼,就不需要為路費發愁了。
而這個問題的被解決,則進一步消除了百姓對遠方未知世界的恐懼。
“隻是,起初幾年,要給朝廷耕作,所得基本全部要上交……”
但這又有什麼問題呢?
他們在家鄉,本來就沒有什麼積蓄。
甚至每年還要倒欠地主的債務呢!
現在去了懷化,開始幾年給朝廷耕作,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
於是,唯一的問題就變成了:我欠的那些債務怎麼辦?
漢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不管是誰,都休想賴賬!
這個時候,朝廷宣布,屯墾移民所欠債務,可由官府具保,延後三年償還。
這個政策,頓時就衝垮了這些人的最後一絲擔憂。
在未來數年,無數關東的佃戶和貧民,紛紛報名,前往懷化。
以至於,很多地方的地主士紳手足無措,在慌亂過後,不得不急忙提高自己的佃戶的待遇,減免債務、田租甚至有些人一下子就從鐵公雞變成了慷慨的‘大善人’,逢年過節,還會發給佃戶衣物、酒肉,以此來穩住這些自己的長期飯票。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劉徹還不清楚,他做的這個試探帶來的影響。
對現在的劉徹來說,當前最重要的事情,無疑是南越王趙佗的入朝。
要借助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南越從一個********的割據政權,變成一個在法律和外交軍事上受長安控製的地方勢力。
最好將之慢慢變成一個類似過去長沙國那樣的異姓諸侯國。
而怎麼實現這個目標,無疑,是對劉徹政治手腕和決斷能力的一個考驗。(未完待續。)
ps:這兩天仿佛不在狀態啊,總感覺好像很疲憊很疲憊,容我調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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