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蘭敗亡,他就已經被看做‘人才’和大匈奴的‘外交奇才’。
要是等到尹稚斜和包圍圈內的匈奴軍隊全部被殲滅。
那他的地位很可能會水漲船高的變成‘匈奴的驕傲’‘英雄’。
大當戶甚至是左大都尉這樣的爵位和官職,已經在向他招手。
這讓且渠且雕難真是感到莫名的好笑。
在以前,他想見單於,就得趴在地上,匍匐著腦袋,連抬頭的權力也沒有。
而如今,他卻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單於麵前,單於甚至對他的態度猶如家人兄弟一般的和顏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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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讓且渠且雕難感覺有些陌生了。
但他非常享受這樣的待遇和這樣的地位。
也已經慢慢的開始學會以‘漢朝專家’和漢匈關係專家的形象示人。
軍臣看著且渠且雕難,對這個奴才,他是很滿意的。
能人所不能,用‘手腕’和‘口才’,讓漢朝皇帝在那份明顯對匈奴有利的和親條約上簽字。
僅此一點,此刻,且渠且雕難,在他心裏就已經是值得依賴和信任的智囊了。
更重要的是,軍臣,現在也就隻有且渠且雕難這根稻草能抓了。
“本單於讓你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托付給你!”軍臣笑著道:“本單於,想讓你秘密的出使一次漢朝,去跟漢朝皇帝談一談……”
這樣說著,軍臣就用著無比期待的眼神看著且渠且雕難,軍臣希望,這個匈奴的外交奇才,能再立奇功。用他的七寸不爛之舌,說服漢朝皇帝。
“撐犁孤塗有命,奴才自然是死也要完成!”且渠且雕難的心裏麵咯噔一聲,大喊不妙。
這個時候。去漢朝?
那不是找死嗎?
漢朝皇帝和他的大臣,就算是白癡,也不可能在獲勝的時候,跟匈奴低頭。
但,且渠且雕難現在是騎虎難下。
作為被公認的‘漢朝問題專家’。他若是推脫,極有可能會被人看出馬腳。
而且,在匈奴,單於下令了,作為奴才,還能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沒有辦法,且渠且雕難隻好硬著頭皮,問道:“不知道大單於,讓奴才去漢朝,與漢朝皇帝談什麼?”
他在心裏想了想。然後道:“撐犁孤塗明鑒,漢朝內部,許多大臣都是對我大匈奴充滿敵意的,奴才上次在長安,就見識過許多對我大匈奴懷有敵意的大臣,幸得撐犁孤塗神威,神明保佑,奴才略盡綿力,才說服漢朝皇帝,答應我國的要求!”
“此次。奴才若是再去,奴才擔心,這些漢朝大臣會從中作梗,很多事情恐怕沒法談……”
軍臣聽了點點頭。
軍臣知道。且渠且雕難說的是實話。
漢匈之間的恩怨情仇,延綿數十年。
對匈奴有著仇恨和敵意的大臣貴族,從來就不是少數。
以前,漢朝的騎兵根本不是匈奴騎兵的對手,他們隻能龜縮在長城內的堅城要塞之中,依靠防禦抵擋匈奴騎兵的攻擊。
他們尚且都在嚷嚷著要出塞。要打到匈奴的王庭。
如今,他們在馬邑取得勝利,證明自己的騎兵,強過匈奴。
長安現在是個什麼局麵?
軍臣還不清楚嗎?
但是,軍臣心中還是有僥幸心理的。
他覺得,自己的女兒,好歹也是給漢朝皇帝生了個公主的。
隻要女兒吹吹枕邊風,且渠且雕難再揮完美,再創奇跡,自然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個幾率很小。
“你放心,本單於不會讓你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軍臣說道:“此番出使,本單於交給你三個任務!”
“第一個任務,修改和親條約,將兩國條約中的漢朝贈與部分刪除,改為,漢匈兩國君王,互贈禮物……”軍臣說道。
這也是漢匈兩國能恢複和平的關鍵了。
再想要跟過去一樣,蠻橫的要求漢朝給與大量的資源和禮物,換取和平。
這不僅僅不現實,也完全不可能。
甚至會激怒漢朝君臣。
但改為互贈禮物,就好多了。
雖然過去漢匈也是互贈禮物。
但是,那種匈奴用三五匹劣馬,就從漢朝拿走幾十上百車物資的所謂互贈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