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狐鹿涉都懶得理會這個卑微的奴才。
陽罔更是將臉都轉到一邊,看都不看對方。
折合馬卻不敢有絲毫不滿,在匈奴他的地位,卑微無比,隻是一個奴才而已,不過是因為率先提出了‘瓦爾那’,而被一些大人物高看幾眼,地位才有所提高。
但事實他很清楚,他的生死存亡,完全不由自己決定。
就連那些大人物,也不一定在乎他的生死。
他隻是螻蟻,隻是棋子。
一如他在孔雀王國的時候。
還是句犁湖覺得有些掛不住,說道:“哲別王,我聽說你似乎對本單於的奴才折合馬所提出的‘瓦爾那’有所意見?”
“回稟單於,臣以為,不斬折合馬,不禁‘瓦爾那’不足以安天下!”陽罔立場堅定,態度強硬的道。
“嗯……”句犁湖拿著手裏的信件,想了想,道:“左賢王信上說的,本單於也已經想過了……”
“本單於以為,瓦爾那的弊端,還不至於如此大吧……”句犁湖猶豫著說道。
他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分析,以作為自己的參考依據。
信上,狐鹿涉大體與句犁湖複述了一番陽罔先前所說的內容。
有些,句犁湖是認同的。
自古沒有強者向弱者學習的道理,素來隻有弱者向強者學習。
如漢朝曆史上,魏國率先變法強大後,痛定思痛的秦國立刻跟進,請來了大賢商鞅主持變法,終於奮七世之餘烈,鯨吞天下,奠定了今日漢朝的體製。
但有些句犁湖卻又覺得不以為然。
這瓦爾那,即使有問題,也可以成為匈奴的一個補充統治手段嘛。
可以作為統治其他人的製度。
在句犁湖的設想中,完全可以將這瓦爾那用到西域某些國家或者康居、大夏身上。
而在匈奴國內實施漢朝製度。
這樣,就既可以讓匈奴強大起來,又可以統治和奴役其他王國。
更妙的是,還可以借此將那些不滿夏務運動改革的老舊貴族和勢力的支開。
你們不是喜歡瓦爾那嗎?
那本單於將某某國給你,你去那裏當土皇帝好了!
說到底,句犁湖的野心還是非常大的。
他既想看到夏務運動改革成功,又想安撫國內貴族和老舊勢力,讓他們支持和擁護自己,不要有事沒事,一有怨氣就玩政變。
今日匈奴已經經不起什麼大的波折和內訌了。
像軍臣時代,血洗右賢王一係,導致漢朝趁機掃平內患,然後通過變革重新強大起來的悲劇,句犁湖不願意再看到了。
他想要盡力的禰和一切矛盾,安撫住所有不滿。
讓匈奴這輛戰車,平穩而安全的前進。
所以,句犁湖看著陽罔,道:“哲別王若是還有些想法和意見,不妨與本單於直說,但凡哲別王說的有道理,本單於必定聽從……”
說著句犁湖就露出一副洗耳傾聽和謙虛的神色。
讓陽罔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胸與統治手腕,若非自己早已心許漢家,恐怕也要為之傾倒了。
“幸虧,如今吾已知,何為諸夏,何為民族……”陽罔在心裏歎著氣。
也正是因為如此,陽罔知道,自己必須在這匈奴,盡力的做些事情。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決不能讓匈奴人在句犁湖的統治下,得到喘息和恢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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