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成就來到工廠。看著不知什麼時候運來的已經裁剪好的半成品衣服整整齊齊堆放在車間,張成對馬甫南的執行速度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
下午,有三個去年的員工報道,四個臨時工也到工廠詢問。到了第三天,整個車間的機器前已經坐滿了工人。
服裝生產進入正常軌道,一切是那樣的井然有序。看著工人們賣力幹活兒,張成欣慰極了。
有了訂單,有了工人,張成又變得活力四射,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
因為沒有師傅帶班,目前給工人派活的事情都是他在做。原本他想找個師傅來,但馬甫南說師傅由他推薦過來。
開工後的第五天,一個戴著眼鏡的,約莫四十上下的中年女人到了工廠,見到他自稱是馬甫南介紹過來的師傅。
從此,兩人開始了合作關係。接下來的時間,張成與這個師傅天天見麵,倒是給他帶來訂單的,救他於水火的馬甫南,自從這師傅到了後,似乎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有時候張成問起,這師傅卻說她也不知道。
不管這馬甫南在去了哪裏,在幹什麼,反正工廠已經複工,張成也不會多想什麼!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無論是工廠的運行,還是他個人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馬甫南的掌握之中。包括他一天吃了些什麼,吃了多少,喝了多少水,上了幾次廁所,甚至身上流了多少汗水,身體裏的記憶芯片都會將整天的數據詳詳細細傳給他。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情呀!可是張成卻一無所知。
新來的師傅叫王月梅,是個工作認真,勤快,但沉默寡言的女人。從派活,教工人做活,一切安排地井井有條。這讓張成輕鬆了不少。
……
“張老板,你這貨是從哪裏拿來的?這裁剪的技術也太高了,裁出來的衣服簡直分毫不差……”這天一個姓林的,做拷邊的臨時工笑問道。
說實話,這一問,到是將張成問住了。因為從始至終,衣服從哪裏來,怎麼運來的,輔料是從哪個廠家生產出來的,一無所知。
張成笑道:“你別管是從哪裏來的,好好幹活就是了。隻要我能保證你們能夠掙錢,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另一個曾經與他在一個廠裏做雙針的前同事錢於一邊扒縫一邊說道:“今年哪個服裝廠的行情都不是很好,倒是你這兒,一片熱火朝天的樣子。接到這麼大的單子,這貨不會是去年接的吧!難道你就不怕做好後,被退貨了?”
張成拍著胸脯自豪地笑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接到這筆單子的時候,那邊已經給了訂金。”然後指著正在檢查質量的師傅道:“這個師傅,就是給我訂單的客戶介紹過來的。”
錢於將一個袖口放到雙針車上,動作嫻熟地一腳到頭。然後轉頭對張成道:“哇,你這是走狗屎運了,遇到這麼好的客戶……聽他們說這單子一共五萬套,要半個月做完。你這麼點兒人,又不是流水線,能完成麼?”
張成道:“當初我也是這麼想,原本想推掉。可是客人心底善良,他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讓我盡最大努力趕貨。如果到時間確實做不出來,他可以向上級反應情況……”說完,接到一個電話,春風得意地笑了幾聲離開了。
可以說,張成遇到馬甫南,既是一個天大的意外之喜,同時也是一個天大的疑惑之事。
但從開始的質疑到後來馬甫南確實為他帶來豐厚的利潤後,張成便從未疑惑過。
他天真地以為,這是自己時來運轉的結果。
每三天,服裝做好成品,經過檢驗,包裝,封箱。隻需要將貨品堆放在特定位置,等人裝貨。
而張成卻不需要做什麼,甚至不需要看人將貨運走。也就是說,貨是怎麼運走的,他都一無所知。
這樣的老板,真是好做了。
相比去年,從拉訂單,派活,運貨,甚至於哪道工序來不及了親自上陣對比,今年就是當了一個真正的甩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