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蛟這般想到。
兩刻後,唐蛟穿著短褲背心在甲板上靠坐著,手腳都是被海水泡浮囊了。任陽光灑在身上,蒸蒸身上的海水。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比幾天前可好上太多了。唐蛟手裏抱著陶碗,碗裏盛著糖水黃桃。
也是一頭短發,一身背心的葉寧坐在唐蛟身邊,仰頭咬下一口黃桃,一邊嚼著黃桃一邊對唐蛟說:“這桃子啊,也就東家你現在吃的舒服。我們年年出海,一出就好幾個月,都是吃著玩意兒。要不是怕得那勞什子血壞了的病,真不想吃了!”
唐蛟撇了一眼葉寧:“就這你們不想吃的桃子,可是多少水手都求不來的玩意兒。你要不去其他船隊體驗體驗生活?”
葉寧摸了摸短發,嘿嘿笑了起來,傻子才去其他船隊呢。唐堂這有果子吃,船也不怕出事,每月還有八金的例錢。
現在,整個船隊都剪了短發,把衣服褲子都像唐蛟那般剪成了背心短褲。
在海麵上飄著,濕氣太重。一抹頭發,都感覺手潮得慌,再加上淡水是稀缺玩意兒,沒法子用來洗澡洗頭。船上幾乎所有人腦袋都捂出了大大小小的疙瘩,海水一漬,哪次不是疼得呲牙咧嘴的。
這把頭發剃了,一下子就清爽多了。平常也不需要打理了,也不用蓖虱子了。再說這衣服,短袖短褲既不耽誤幹活,有涼快,不怕捂出痱子。
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樣不孝?
若是讓西敬堂幾人聽了,絕對要噴說這話的人一臉唾沫星子。老子在外麵打拚,讓老娘有金使,有屋子住,那就是最大的孝道。這頭發算什麼?
唐蛟咬了一口黃桃,看看太陽,摸著溫熱的陶碗,不禁感歎道:“若是加上幾條冰魚,那可就太美了!”
葉寧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王渝光正好揉著胳膊走出駕駛室,笑著踹了葉寧一腳:“早該你替班了,老子手都酸了,你還在這想著冰魚。”
明明是偶像劇的料子,出口就是土匪味道。唐蛟笑看著王渝光,這長相、這身材,絕對可以吸引一群人跟在身後喊哥哥。
葉寧放下陶碗跳將起來,伸直手捏了捏王渝光的手臂,又被王渝光踹了一腳,忙鑽進了駕駛室。
唐堂上下都喜歡踹人,也不知跟誰學的。唐蛟這個上梁在心裏想到。
王渝光端起葉寧放在地上的碗,喝了一大口糖水,嚼著桃子模糊不清地說道:“在這船上儲冰損耗實在太大,估摸著三兩天就化了。”
唐蛟喝幹了碗裏的糖水,擦了擦嘴:“沒必要直接帶冰啊,下次出海,讓卓邧給你們批點硝石,丟在水裏就能變成冰。”
王渝光聽了,半信半疑:“若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
“嘿!出何羅魚嘍!”
突然聽見船尾小廝一聲尖叫。。
何羅魚?一首十身的神獸,還真有這玩意兒?
唐蛟好奇了,這種《山海經》的神獸,可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