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把箭放下!那是為師請來的客人!”外麵傳來了那蒼老的聲音。
“諾!”白蠻聽見了師傅的話,放下了弓,把箭往牆上一拋,插進了牆上的箭袋。
……
唐蛟已經想了很久,現在的社會也是個中間大兩頭小的局麵,兩頭的商人、貴族士人隻占一小部分。中間的黔首占了大頭,若是真想國家長治久安,首先就要處理好這中間的問題。所以唐蛟昨天才會說,要改變這些流民。
那改變所謂的賤人,就要從衣食住開始。
這村裏,還是軍人居多,所以雖然一個個蓬頭垢麵,但這村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潔淨得不見絲毫穢物。
行軍打仗,對營地所視甚重。並不是因為所謂的儀容儀表,而是因為這黃白之物堆在營地內不加清理,很容易滋生細菌,產生疫病。
軍伍之間,相互住的緊密。若是發生傳染病,很容易一傳十、十傳百,那此戰便不戰而敗了。
時人不曉得這細菌之理,但也知道隻要營地常加清掃,便不容易產生疾病。所以隻要出身於軍伍,或多或少都會有這個習慣。本人就算再邋遢,居住的環境那也都是井井有條、潔淨幹爽。
這孤村便是如此,每過一個時辰,便有人自發地將村內外整個清掃一遍。便溺之物,每三日村裏人便會輪流去收集起來,存放在指定的地方。供來年開春施肥。
唐蛟也仔細的想了半天。想讓一個人真正的富裕,那首先就要先讓他們的內心富裕。隻有讓他們自發的改變,才能起到作用。否則自己強加幹預,讓一個個村民都梳洗幹淨,那也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
白蠻的師傅名叫衷,這些流民一個個都卑賤如泥,不配有所謂的姓氏。
唐蛟已經請衷前去把村裏能走得動的村民聚集起來。坐在火堆前,唐蛟看著桌上疊放整齊的粗布麻衣、羔裘、和那半截皮製脛衣出神旁邊的釜裏咕嘟嘟坐著熱水。
這一日,唐蛟麵對三百餘名村民,又把昨日對衷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振臂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還許下了承諾,不日,會遣人送來良種、布匹,還會教授村民織布縫衣,請先生在孤村開設學堂,傳授知識。
但有條件:允許穿著簡陋,但不許衣衫不整;允許發須淩亂,但不許蓬頭垢麵滿是虱子;水隻能燒開了喝,肉隻能煮熟了吃。否則,一經發現,將不再享有應下的任何福利。
據《秦史——唐太傅傳》記載:秦昭襄王五十四年末,唐太傅在時燕國孤村,今遼東郡孤鎮言:
當貴族老爺,那些所謂的士人問我們:“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滿足?”
隻要黔首仍然遭受貴族難以形容的野蠻迫害,我們就絕對不會滿足!
隻要我們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軀,不能找到地方落腳;還得忍受士人無端的踐踏時,我們就絕對不會滿足!
隻要我們的活動地帶僅僅限於一小部分,隻要我們的生命仍賤如螻蟻,我們就絕對不會滿足。
……
從此,拉開了黔首爭取利益,迎難而上的曆史。
史稱“丁未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