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著眼前這一群精壯漢子,一個個穿著與當下衣著完全不同的打扮,製作手法樣式均與昨日廉頗穿的褲子如出一轍,明顯都是出自一人的設計。
再看那上衣沒有蓋住的脖頸處,露出了一道道縱橫的黑紋。在軍伍混跡了一輩子的李牧一眼就認出,脖頸處不好著底衣,那是長期陽光照射在甲胄縫隙留下的痕跡。
李牧摸著胡須,總覺得這麼一群精銳士兵丟在這看院子太浪費了,簡直是暴遣天物!一定要找個機會,把他們全弄到軍隊中去!
眼前仿佛已經看見這一群精銳在千軍萬馬中拚殺了。想著想著,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連胡子都拽掉了幾根也不知道。
廉頗在一邊看著李牧那般模樣,嘴角那抹笑容越看越猥瑣。不禁一陣惡寒,這家夥三十好幾了,家裏婆娘的肚子也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莫非?
廉頗突然想到了趙國一些貴族那些不可言說的愛好。
正想著,姬叔推開府門,臉上微微帶著笑意走了進來。
“姬叔,怎麼樣?”趙菡趕緊上前詢問,這才僅僅過了一夜。趙菡這做母親的,就已經感覺有幾分憔悴了,估摸著昨夜一夜未睡吧。
因為坊間基本都是做生意的胡人,為了給這些往返於草原與邯鄲的胡人便利,這北門規定,開門時間必須早於寅時。所以姬叔一早就先行去了北門,尋了昨日在門口檢查符節的小官。
“沒有尋到。”姬叔輕輕搖了搖頭,“昨日一共就隻有兩支商隊出了北門,前往草原。一支是販鹽的,鹽包子都捅了,不可能藏身;一支是求香料的,唐堂歇業,這商人一共就一人一馬一包袱。”
眾人皆有些失望,這沒尋到有什麼高興的。
轉念又想,這的確是個好事,起碼證明趙政未曾出了邯鄲,還在城內。這就不需要滿天下地去找了。
想清楚這一點。待姬叔喝了口水,整了整精神,大家一齊出了門。
這浩浩蕩蕩十來個人,其中十人還提著弩箭腰間別著彎刀。可給南麵的市掾嚇了一跳,這麼一夥人進了邯鄲城,誰知道要鬧出點什麼事兒來。
直到見了為首的李牧和廉頗,這市掾才鬆了一口氣。誰鬧事,這二位爺也不會啊。
雖說不是鬧事的硬茬子,但這二位誰也不敢怠慢了。李將軍就不必說了,雖然廉將軍被奪了兵權,勢力大不如前。但這可是十足的滾刀肉,你今天怠慢了他,明天就敢提刀著了甲胄上你家講道理去。。
市掾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連連行禮:“李將軍廉將軍。”又看了看身後那十名帶著兵刃的玄甲,“這是何意啊?”
李牧回頭看了一眼,拍拍市掾的肩頭:“小兄弟不必緊張,我有個子侄昨夜不知上哪玩瘋了,一夜未歸。這不?家裏人急了,出來尋尋。且問問你,昨日可曾見過一個孩子出了胡坊,進了這邯鄲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