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嬤嬤的精心照料下,加上年輕,身體底子好,沐萱的病一點點好了起來。聽說沐萱沒事了,裴湛就再也沒來過梨白居。
“夫人,二夫人想吃杏仁酪,請你過去。”沐卿卿房中的丫頭來傳喚。
沐萱大病初愈,本來不想過去,但裴湛之前吩咐過,沐卿卿那邊有事情,她得隨傳隨到,隻好強打精神撐著過去。
沒想到裴湛也在。
大病了一場,沐萱瘦的弱不禁風,顯得眼睛更大了。裴湛掩下情緒,對著沐萱道,“卿卿想吃杏仁酪,你趕緊去做吧。”
杏仁酪做起來工序繁雜,杏仁和糯米都要磨粉。等做好一碗杏仁酪,沐萱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她最近時不時地會頭暈氣喘。
等將杏仁酪端過去呈給沐卿卿,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沐卿卿喝了幾口,對著裴湛甜甜笑道,“姐姐做的杏仁酪味道還不錯,以後讓她繼續來小廚房侍候好不好?”
裴湛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了笑道,“別說來小廚房,就是讓她給你當丫頭都行,隻要你喜歡就好。”
沐萱從來沒見過他這甜的像要能溺死人的眼神,心裏忍不住酸澀。
沐卿卿又喝了幾口,突然臉色蒼白,手裏的白玉碗應聲落地,裂成了碎片。“相公,我肚子疼,痛的好厲害啊。”
她用手指了指沐萱,“一定是你,是你害我。快去叫大夫。”
等大夫來時,沐卿卿的裙子已經被鮮血染透。
“這杏仁酪裏加了大量的藏紅花,藥劑量太大,導致夫人小產。”年邁的大夫歎息道,“可惜了,是個已經成型的男嬰。”
“不可能的。”沐萱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這杏仁酪是她親手做的,怎麼可能加藏紅花進去。她雖然不喜歡沐卿卿,但還不至於惡毒到去害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
裴湛聞言,一腳向沐萱踹去。他力氣太大,沐萱被踢中了背部,頓時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這惡毒的女人,我裴家自問待你不薄,你盡然敢謀害裴家子嗣。”
“我沒有。”沐萱眼淚落了下來,“我怎麼可能去害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我自己也有過孩子,我知道痛失親子是什麼感受。我怎麼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
聽她說起孩子,裴湛眼神恍惚了下,才道,“不是你還能有誰?這杏仁酪是你一手炮製的,難不成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加了藥進去,你都不知?”
沐萱頓時啞口無言。是啊,這杏仁酪是她一人經手的,隻是她確實是冤枉的。沐卿卿身為女子,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孩子來做這樣的局。那會是誰幹的呢?
“你這個賤人,你還我的孩子。”沐卿卿醒來,聽說孩子沒了,嚎啕大哭起來。她順手拿起一隻玉枕朝沐萱砸去。沐萱頭一偏,被砸中了額頭,頓時血流如柱。
“好了,卿卿,別太難過了。我們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現在是坐小月子,別再哭了,哭多了傷眼睛。”裴湛溫聲勸道。他轉過頭,眼神裏透露出疲憊,“你先去外麵跪著吧,等我稟告過母親了再處理。”
“相公,你不能這麼偏心她。不是她還能是誰?她恨我奪走了相公你,一直想害我。沐萱,你太惡毒了,你這樣害我,遲早要遭報應的。”沐卿卿哭的梨花帶雨,咬牙切齒地說道。
裴湛看著沐萱的背影,眼神晦澀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