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九七年十月二十八日申時。
今日的長安城顯得異常的活躍,上至朝堂下至隴舍討論的全是昨日午後長安城北郊百裏的那場恐怖異象。
烏雲蔽日,青天白日一瞬間變為極致黑夜,接著又是雷光、閃電,大火……這一連串的天威如末日般把百裏外的長安城百姓驚得惶惶不已。
好在天威持續的時間不長,從上午午時開始到午後申時結束,但盡管如此,這場不長的天地異象是仍長安城百姓最難熬的三個時辰,這一日的場景也將永遠銘記在長安城百姓的心中。
長安城內城皇宮金鑾殿上,關於昨日的那場異象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討論了大半天了,但卻仍是沒有結果。到此時滿朝文武皆是饑腸轆轆,隻是高坐龍椅之上的大唐皇帝陛下沒有發話他們也隻得耐著性子繼續討論著。
殿前站在百官之首的幾位紫袍官員卻並沒有參與到與同僚的討論中,他們得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場中的白袍老官。
白袍老官剛剛才到大殿,此君鶴發霜顏,胡須又長又白,他的頭上豎著高高的發髻,身上未著象征一品大員的紫袍卻意外的與一眾紫袍高官並列。見著一眾同僚有意無意的目光白袍老官知道再不出言非得被這群同僚一起攻奸不可。
“陛下,老臣有話說。”
耳聽得這位老大人開口,殿內的討論聲立馬靜止,顯然,諸位各堂主官皆是等著這位白袍老者開口。
若能聽得到這些主官們內心的言語,那一定是滿腔的腹誹。
“這本來就是欽天監的事情,你一個欽天監主官卻半天不來,這叫什麼事啊。”
高堂龍椅之上的大唐皇帝麵色冷酷,那大馬金刀的坐姿讓高堂下的百官很不習慣,但就算再怎麼不習慣他們也看了將近百年了。
大唐皇帝本就出生於行伍,鐵馬金戈幾十年,就算後來做了開國皇帝仍是改不了身上的那股軍人彪悍的氣息。
“老臣認為那是修真者渡天劫的異象!”白胡子老官接著開口說道,他的話一落便立馬有位大人反駁。
以白胡子老官的身份,在這大殿前敢出言反駁的也就隻有那幾位紫袍一品了。
“你這牛鼻子老道盡瞎說,修真者的天劫你我又不是沒見過,哪有這麼大的動靜!”
說話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將軍,他聲如洪鍾,一開口便引得周遭的同僚頻頻側目,無他——隻因他的聲音實在是震得人耳膜發疼。
被人打斷話茬白胡子老官也不惱,看著一邊的大漢他仍是神情平淡,“程將軍見過幾個修真者?”
“哈哈……”程姓將軍朗朗一笑,“別說見過幾個修真者,死在我手裏的修真者都不在少數。”
“煉氣期的修真者算什麼?在這之上的湧泉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程將軍又見過幾個呢?”
這話讓程姓將軍啞口無言,大唐修神道,修真界的修士在大唐境內還真是少見,倒是能見到幾隻小貓小狗,但往上的存在卻是少之又少,所以對修真界的事情,他也不敢胡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