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村子時已經快一點了,紅衛村是被高速公路以及鄉道夾在中間,而江羽家老宅就在十字路口旁邊,所以交通十分方便。
坐在車上的江羽路過自己家老宅時不禁指著三層小樓對著一旁譚清雅道:“老師,看到那棟小樓沒,那是我家老宅。”
譚清雅順勢瞄了一眼略微有些驚訝道:“真的假的?”
“騙你幹嘛?我雖然在這兒住的不多,但是每年過節什麼的都會回來,倒是老師你聽口音並沒有這裏的氣息呢!”
譚清雅瞥了江羽一眼道:“你倒是仔細,我家說起來挺複雜的,所以就長話短說,我從小並不是在這兒出生,而我的父母退休之後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鄉養老,也就是這裏,所以我就跟著回來在市裏做了老師。”
江羽點了點頭又道:“那你姐姐也是跟你一樣嘍?”
譚清雅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了,因為我那可憐的外甥女突然得了這遭病,走遍全國各大醫院都沒辦法治好,所以迫不得已姐姐才帶著她回來看著她。”
江羽點了點頭安慰道:“老師且放寬心,這病我在行。”
譚清雅難得笑了笑道:“人小鬼大,到時候別牛皮吹破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已經到了村子中心,而譚清雅家也是三層小洋樓,不一樣的是譚清雅家有點點模仿四合院設計,也就是分內外院,外院很大一條水泥路將外院分成兩半,兩邊分別是菜園和花園,眼尖的江羽能夠看到菜園裏還有幾隻雞在走。
跟在譚清雅身後,人還未進內院江羽就聽到有狗在朝著他們吠叫,聽聲音應該有個四五隻的樣子,打開門果不其然五隻,此時正搖著尾巴又像是迎接又像是警告,不過看樣子並沒有撲過來咬江羽的衝動,雖然江羽不怕。
譚清雅因為經常回來,所以這些狗都知道她是這裏的主人之一,而作為土狗它們本能的想要靠近與譚清雅親近一番,但譚清雅害怕它們咬江羽所以輕嗬道:“去,一邊去…”然而狗卻一點都不怕還在那跳來跳去歡快至極。
“小雅你回來怎麼不說一下?”迎麵而來的是一位老婦人,與譚清雅有幾分相像所以應該是譚清雅母親,不過此時看起來有些憔悴。
“媽,是不是小菡又發作了?”
老婦人紅著眼圈點了點頭道:“可憐的娃娃,不知怎地一夜大了肚子。”
譚清雅剛想問怎麼回事,就發現自己的父親與一位滿頭白發老太太走了進來,譚清雅母親臉上帶著些許喜色趕緊迎了上去道:“終於等到師傅您了,請您一定要救救我那可憐的孫女兒啊!”
老太太輕扶著譚清雅母親的胳膊帶著方言口音道:“白急,咱們先去瞅一下兒娃兒啥情況!”
老太太與譚清雅母親走在前麵,江羽與譚清雅和她父親走在後麵,譚清雅拉了拉身邊父親的胳膊低聲問道:“哎,爸這老太太啥來頭?”
譚常柏瞅了前麵老太一眼低聲道:“這老太是村裏的濕婆子,在村裏是德高望重,別看她一大把年紀了,但是村裏不論是紅白喜事還是娃娃撞邪基本都會找她,聽說特別靈驗。”
江羽也聽自己家說過濕婆子,這濕婆子並非濕婆神而是類似於跳大神,但不光是要跳,按照本地方言還要湊(住兒),而每個濕婆子用的(住兒)不一樣,有的用針線和頂針戒指,有的是熟雞蛋,有的是筷子等等,至於用什麼是要看濕婆子賦的什麼神了。
說起來與出馬仙很像,但並不一樣,出馬仙一般是野神祭之後會請自己的寄神附體,比如常清就是狐仙,而濕婆子卻並不是附身,而是利用(住兒)的神性以及特有的舞與邪物溝通,達到和解亦或者驅散的程度。
“對了閨女,你旁邊這位是?”譚常柏一臉古怪的看了看江羽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這是我學生江羽,不過是我請來給小菡看病的。”譚清雅有些不好意的說道。
江羽則是笑著對譚常柏點了點頭,譚常柏有些可惜道:“原來是你學生啊,我以為是你找的小男朋友呢!”
對於譚常柏的驚人而又奔放的言語江羽頓時石化,而譚清雅一臉羞怒道:“老爸,你把女兒當什麼了?”
“嗬嗬,別生氣嘛!誰讓你都快三十了還不找個對象,你爸我能不急麼?對了,你剛說是給小菡看病的?”譚常柏見自家閨女點頭這才扭頭看向江羽,老眼毒辣的他隻是一眼就讓江羽渾身不自在,仿佛想把江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