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知道男人一時間不敢冒然出手,於是開了電燈,白熾燈的燈光照亮了整個當堂,當堂除了有些亂,並沒有什麼不妥,而空中彈來彈去的腦袋依然在彈來彈去,因為黑衫男人縮在裏屋,所以江羽隻能看到黑影。
“你還不出來嗎?躲在小屋裏有什麼用?”
“小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黑衫男人話語中帶著怒氣,顯然對江羽突然開燈有些不滿。
“嗬!那我就回答你,你知道什麼是憤青嗎?”
黑衫男人略微沉寂之後道:“所謂的民族自豪感對吧?但那有什麼用?當你窮苦時,它能給你錢花嗎?當你困難時,它能幫你走出難關麼?所以倘若你體會到什麼叫絕望時,你所謂的民族自豪感一分不值。”
“因此小子,咱們打個商量,隻要你放我一馬,不論是女人還是財富我都能滿足你。”
江羽搖了搖頭道:“你根本不了解什麼叫民族精神,我也不想與你爭辯,隻是今日你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小子,別以為會些術法就覺得一定能勝我。”
黑衫男人從裏屋走了出來,此時已經取下了帽子,江羽看到男人的樣貌不禁吸了口涼氣,滿頭膿瘡,膿瘡裏麵還有東西在蠕動,混濁的眼神看起來極度厭世,整個人如同幹枯的屍體,讓人看之作嘔。
好在江羽這次沒有吃飯來,不然肯定會吐的不成人樣,而就在這時兩位民警也是氣喘籲籲的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然而在看清男人的容貌,以及彈來彈去的腦袋時,女警姐姐是嚇得立馬捂著嘴跑了出去。
她覺得自己這一定是生了幻覺,站在院子外幹嘔了一陣這才好受一些。
“那…那是什麼?”中年男人站在江羽身旁有些難以置信。
江羽淡淡道:“就是大叔眼睛看到的,心裏所想的。”
中年男人立馬拔出配槍指著黑衫男人道:“不許動,我懷疑你涉嫌謀殺,販賣違禁藥品,現在立馬投降,站在原地雙手抱頭。”
黑衫男人一副嘲諷的樣子道:“你以為熱武器就能幹掉我?”
“少廢話,你再動我就開槍了。”
黑衫老頭仍舊不理,跛著腳緩緩朝著江羽兩人走了過去,嘴裏不停地譏諷道:“你倒是開槍啊?”
“大叔,這人我有辦法活擒,不過大叔最好讓超管局的人來接手。”
中年男人似是有些猶豫,但江羽卻並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而是擋在了他的身前迎向黑衫男人,江羽想都沒想上去就是帶著戰意的一腳。
黑衫男人絲毫不懼,竟然想要用自己身體硬生生的接下江羽的側踹,江羽也是從未見過如此裝逼的人,於是便依了他的意,隻是臨時附上了一層玄天真氣,男人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整個人被踹飛在了正堂的牆上。
如同粘在牆上的麵團緩緩滑落,江羽吃驚的望著牆麵留下的讓人惡心的,有些腐爛的血肉,心裏不禁一陣惡寒,心想這人到底用了什麼邪術讓自己變成這幅模樣。
“哈哈…不過如此!我以身煉屍成就半人半屍的存在,又吸收了這女人的怨氣以及魂力,隻要有屍油補充我就是不死的存在,你奈我何?”
“不過邪術爾爾,江某人破了你。”
江羽銀針一劃,掌心頓時熱血滾滾,江羽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不過沒有猶豫,右手對著虛空一招,血液如同有了意識開始在空中凝成符咒,江羽緊接著灌入玄天真氣,藍色真氣在融入血符後,血符頓時赤光大盛。
“玄天靈光,觸之即亡,惡晦不近,妖邪伏葬。滅!”
靈符化作玄奧的赤色符紋印記,如同電光一般飛向黑衫男人的身體,黑衫男人感受到莫大的壓製力,他感覺自己周身四麵八方已經被鎖定,不論躲那邊都不可能躲過這一擊,因此他已經沒有躲避的心,而是放手一搏。
黑衫男人沒有猶豫,身上蠕動物破殼一般飛出了膿瘡,一時間密密麻麻白色帶著翅膀的肉蟲,想要用生命阻擋江羽這一擊,然而蟲子碰都沒碰到符咒就瞬間化為了飛灰,黑衫男人喘息之際,迅速捏碎了脖頸上掛著的頭骨,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動物的。
捏碎之際,數道動物陰魂再次想要阻擋江羽的符咒,但同樣的隻是僵持了一個眨眼的時間,便慘叫一聲消散於天地,黑衫男人因此臉色萎靡了不少,但似乎還是沒有放棄掙紮,從口袋拿出了一個大瓶子,裏麵是黑色粘稠物,如同油脂的東西,仰頭喝精光。
喝完一瞬間黑衫男人竟然長出了頭發,女人一樣的頭發,看起來有些森然,嘴裏迅速念叨著某種咒術,雙手上也是漸漸纏繞著綠灰色邪氣,黑衫男人纏著黑氣的雙手刹那間推向江羽的靈光符咒。
一陣涼水澆熱鍋的聲音之後,江羽的靈光咒也是弱了一分,但男人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如同進了油鍋,而他手上在沒有一絲黑氣,靈光咒如同泥鰍鑽豆腐一般沒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