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與期同楊文中一起走進宴會廳。
參加晚宴的名流們乍一看到他的出現都有些驚奇。
楊家什麼時候能和榮家走這麼近了?
誰都知道榮家是南港乃至全國為數不多的真正豪門世家,在政商兩界根基深厚,曆久不衰。
而楊家這種後來發跡的商人是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不過楊家三代從商,這一代隻楊晉一個獨子,偏偏棄商從藝,成了位知名鋼琴家,倒是打開了楊家在國內的知名度。
楊文中瞥見眾人吃驚的表情心中是無比的舒爽,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孫長洲見到自家老板出現在這,驚訝度不亞於別人,不過麵上卻沒露出半點,隻是恭敬地站到一邊。
榮與期瞥一眼周秘書,“你先下班。”
周秘書心中驚訝,知道接下來是他私人時間的意思,也不多言,應聲離開。
等到楊文中被司儀拉上去說話的時候,孫長洲湊到榮與期身旁低語,“我已經代您送上兩瓶珍藏級的Dnon香檳作為賀禮。”
榮與期冷冷瞥他一眼,“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徐時的意思?”
孫長洲心裏頓時有些七上八下,略一猶豫回答,“是……我和徐助理一起商量,路小姐喜歡酒,也算投之所好。”
之前徐時把這事交給他辦,順口建議送兩瓶好酒,至於送什麼酒確實是他決定的。
榮與期語氣淡淡,“以後送禮金就行。”
孫長洲立即明白過來,榮與期並不喜歡他送那兩瓶酒,並且告誡他以後不用花費心思和楊家過多結交。
他心中不解,既然並沒有同楊家深交的意思,那老板今天親自來出席楊晉的訂婚宴又是什麼原因?
本著弄清楚些行事才不會出錯的原則,他大著膽子問:“您今天來……”
“隻是順路。”
榮與期沉默片刻,不痛不癢說了一句。
順路?
孫長洲臉上有瞬間的錯愕。
在頂層談完生意下到五樓,要說順路,那確實是挺順的。但是從前可從沒有過這種情況,上個月楊晉在這辦慶功宴,還有上上回榮家叔伯家的兄弟結婚,榮與期當時就歇在五十二層的總統套房裏,也沒見他“順路”下來過。
孫長洲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想要再說什麼,見榮與期眼中似有不虞,趕緊吞下心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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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與期理所當然被邀請坐入主桌,並被奉為上賓。
這桌其他一些客人頓覺與有榮焉,畢竟平常沒幾個人能和榮與期一起同桌吃飯。
其實生意場上吃喝玩樂再平常不過,但誰都知道榮與期不是個熱衷應酬的更別提那些巧立名目的聲色犬馬了,所以即使是有生意往來的,也真沒幾個和他一起吃過飯。
楊文中更是有點喜不自勝,逮著機會使眼色給自己兒子。
楊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還是聽話地端起酒杯站起來,笑著說:“榮先生,我敬你。”
楊文中皺皺眉瞥向路明月,示意她一起,路明月假裝沒看見楊文中的催促,繼續低頭吃自己碗裏剛夾的菜。
楊文中心裏就有些不滿,心想這丫頭到底是小戶人家出來的,沒一點眼力見,不由有些遺憾。
楊晉大概終於禁不住父親的不斷暗示,這時轉過臉來,語氣溫柔,“明月,難得榮先生今天大駕光臨,我們一起敬他。”
路明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隻好拿起酒杯,笑眯眯地站起來。
榮與期看著舉杯向他的一對準新人,沒有端杯的意思,隻是淡淡說:“抱歉,我今天身體不適,不能飲酒。”
眾人皆愣。
孫長洲偷瞧自己老板一眼,心中狐疑。
楊文中不疑有他,殷勤地說:“那是不能喝酒,是不是感冒了?那得多喝水。”
接著招呼工作人員倒水過來,撤走榮與期麵前的酒杯,敬酒的事也就作罷。
楊晉笑笑坐下,路明月也跟著坐下來,瞄一眼榮與期,皮膚白皙氣色好得很,說話時也沒有半點感冒跡象,心中不禁懷疑他剛才隻是不想喝酒隨便找了個借口。
酒過半巡,楊文中被請到台上致辭。接著,兩位準新人也被司儀請到台上,開始訂婚儀式。
不多時,路明月手上多了枚亮閃閃的鑽戒,下麵響起一片鼓掌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