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掉就垮掉的。”遲宴的聲音聽起來悲切切的:“與其到了南越被那老皇帝蹂躪死,還不如就這樣餓死的好,反正這個世界上除了太子哥哥再也無人疼我了。”
“公主,您還有我和流素啊。”桃朱聽起來像是要哭了。
遲瑾年聽不下去了,抬手就將門推開了。
桃朱被他嚇了一跳:“王爺..您怎麼來了。”
“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公主說幾句話。”遲瑾年將小桃支了出去,屋內隻剩了他們二人。
遲瑾年看了躺在榻上的遲宴,她慵懶的閉著眼睛不肯睜開,一張小臉隻剩了巴掌大,臉上雖然施了脂粉,氣色卻依然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活脫脫的一個病美人。
不過短短的十來天,她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著實讓遲瑾年生氣。
他忍著心頭的怒火,沉聲的問道:“為什麼不肯吃飯?”
遲宴睜開一隻眼,懶懶的瞅了他一眼,又合上了:“我吃不吃飯跟景王爺有何幹係?”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語調,遲瑾年就想把她拎起來揍上一頓。
“你就這麼想死?”他問道。
“於你何幹?”
“遲宴!”遲瑾年被她不鹹不淡的態度激怒了,低吼了一聲。
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裏有多麼煎熬。
她以為他不想要去看她嗎?
皇上派了多少眼線潛伏在他的周圍,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皇上的眼睛。
在這個時候傳遞個消息都困難,更別說出來看她了。
她以為他的心裏好受嗎?
一年多未見,他也想念她,每每深夜醒來,腦海裏全是她的影子。
好不容易在家宴之上見了她一麵,他發覺自己壓抑在心頭的感情幾欲蓬勃而出。
他忍耐著,等待著。
好不容易,等來了前來送親的日子能與她多待幾天。
誰知道,一出城門她便淚眼婆娑的和太子抱在了一起,那時候他的心裏是如何的酸澀,又是如何的氣憤。
今天這一天的路趕下來,她連理都不帶理他的,如今他上來要勸她下去吃飯,誰知道這倔強的丫頭居然這般語氣跟他說話,著實氣死個人!
遲宴也覺得心底委屈的很,向來待她溫柔的景王,居然這麼大聲的吼她,她也怒了,翻身坐起抓起床上的枕頭就狠狠朝他砸了過去:“遲瑾年!你到底想怎麼樣?”
遲瑾年一愣,這是直呼他的名諱了?
砸完遲瑾年,遲宴委屈的就哭了起來,她雙手捂著麵頰,淚水順著指縫淌了下來。
見她這般,遲瑾年的心一軟,語氣也跟著柔和了起來:“為什麼明明挨砸的人是我,你反倒委屈的不得了。”
遲宴嗚嗚咽咽的瞪著他:“你還好意思問。我問你那日你為什麼關門不見我?為什麼?”
遲瑾年一聽,果然還是在為將她拒之門外之事不忿。
他張了張口準備回答,卻聽到她冷言諷刺道:“景王爺如今自然不同於往日,家裏美妾成群,早已經把阿宴忘到了腦後。虧的我還自作多情。活該真是活該!”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遲宴就是他的克星。
聽她這麼連哭帶鬧,連諷帶刺的說話,他真是頓時就沒了脾氣。
“阿宴,又要胡說。”
“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影四都說了,你在府裏日日笙歌。”
“影四?”遲瑾年聽得迷糊:“誰是影四?”
“送信的那個。”遲宴給他解釋。
“哦。”遲瑾年這才明白,她說的是墨畫,頓時又覺得十分好笑。
“喂喂喂,你能不能抓住重點?”遲宴瞪著他,一雙鳳眸裏怒火直冒。
“我真是冤枉了。”遲瑾年隻得給她解釋:“那些女人我都看不上。你可以問問於牧,那豈是日日笙歌?簡直是日日慘叫。”對待那些對他心懷不軌的女子,他從來都不手下留情。
但是,遲宴絕對是個意外。
“真的?”遲宴不信。
“真的”他肯定道。
經他這麼一說遲宴的火消了不少,說話這才正常了起來。
“那下去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遲瑾年說著就要拉她起來。
遲宴手一揮掙脫了:“都說了不要。真的不想吃不餓。”
趕了一天路,她真的是累了。
現在就隻想要睡覺。
“不行。你要不吃,我可要來硬的了。”遲瑾年沉下臉來。
這一招卻對遲宴毫無效果,她瞟了他一眼,根本不把他當回事:“隨便,反正我是不吃了。”
見好話都說盡了,她就是不吃,遲瑾年決定不再和她廢話了。
他一彎腰,就穩穩的將她抱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遲宴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