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牧癟了癟嘴,老實的站到一邊去。
聽了於牧這一大堆話,遲宴心裏放心了不少,想著此次回宮還有不少事情要安排,遲宴倒是也沒有多少傷感離別。
事情進一步的推動,遲瑾年早一步的完成了自己的霸業,他們才能執手看天下。
“那即是如此,我便上路了。“
遲瑾年點頭,將她擁入懷中抱了許久,良久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走吧。我會派人悄悄的跟著你的。你到了自然便會知道。“遲瑾年說道
遲宴與他互道了珍重,扮作侍女出了王府。
遲瑾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朱衣巷,這才轉身回了王府,於牧緊隨其後。
忽然,她想起了那避火圖的書冊,便沉聲問於牧:“公主的那副避火圖,可是你給買的?“
於牧心裏咯噔一聲,嚇的忙站住了腳步,目光偷瞟著遲瑾年,磕磕巴巴的說道:“是…是小的去買的… 但是…是..是因為…小的認為王爺可能會需要…“
他可不敢說公主讓買的,寧可自己挨了揍,也不幹埋汰了公主的名聲。
否則,很可能會比自作主張死的更慘!
遲瑾年斜過頭看著他,於牧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就在他覺得自己可能逃不了一頓懲罰的時候,突然聽到王爺說了聲:“幹的好!“
然後,就見他大步流星的遠去。
於牧長舒一口氣,簡直要嚇死他了。
遲宴回到三清觀後,趁夜偷偷溜回了柴房,推門就看見坐在床邊,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幽怨的桃朱。
“桃朱,我回來了。”她笑嘻嘻的掩門而入。
桃朱見到她就撲了上來,抱著她的脖子就大哭:“公主,您要是再不回來,桃朱就要去見閻王爺了。皇後娘娘下午派人過來通知,明天上午便要收拾行囊回宮。介時,您要是不出現,桃朱幹脆撞死算了。”
遲宴拍著她安慰了半天:“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桃朱抽抽噎噎了半天,這才擦幹眼淚,天知道這些天,她是怎麼過的,不過好在公主終於回來了。
翌日,浩浩蕩蕩的皇家儀仗隊從三清觀出發,朝山下進發,當晚便回到了宮中。
果然不出遲宴的意料,雖然當晚宮中亂成了一團,但是皇上卻按下三皇子之事不表。
先是一回宮,暫代領攜後宮的貴嬪娘娘去皇後處訴說了這一個月多以來的不易,將太子在宮中如何遇刺講了一遍,又將那三皇子是如何醉酒誤闖後宮,睡了新入宮的秀女之事,詳加描述了一番。
緊接著,皇後便帶著貴嬪去了養心殿將這幾日宮中的情形說了一遍。
隨後,蕭貴妃又哭天抹淚的跪在地上,拽著皇上的龍袍為三皇子哭冤。
三皇子亦是振振有辭的說道,乃是有人陷害他。
一夜下來,宮中妃嬪紛紛猜測,三皇子定然少不了一頓挨罰。
誰料,皇上竟然沒有處置三皇子,隻是將那名秀女賜給了三皇子為侍妾。
過了沒有兩日,便有人在宮中議論,那名秀女死了,原因是衝撞了蕭貴妃,被蕭貴妃杖殺了。
此事至此告一個段落。此後 ,遲宴在宮中也曾遇到了三皇子幾次,倒是見他謹言慎行,頗為小心。
一年結束,正值歲末,宮中又開始張燈結彩,迎接春節的來臨。
景王遲瑾年已經與錦漓姑娘換了名帖,過了年後便是納征,六禮已經進行了一半,不久之後大漠國戰功赫赫景王將迎來了他的王妃。
皇上聞之大喜,更讓他覺得喜悅之事,便是四皇子要回宮過節了。
四皇子生來聰慧,三歲熟讀四書五經,五歲便可辯音律,七歲能作詩,皇上甚是喜愛此子。
但他誌向不在朝堂,八歲便跟著老師出門遊曆不曾歸來,隻是每年寄上幾封信箋給皇上,表達一下對父皇的思念。
今年,四皇子已有十七歲,皇上惦念兒子一再召他回來,四皇子這才應召回宮。
今夜,皇上便設宴請他,隻請了宮中的皇子和公主們,妃嬪一個都不在邀請之列。
夜幕降臨,宮中華燈初上。
皇上依舊設宴流光閣,流光閣取流光溢彩之意,每逢夜色降臨登閣樓遠眺,必能欣賞到京城的美景。
今夜,閣樓之上景色更佳。
站在樓閣之上,放眼眺望,闔宮上下的廊簷之上都掛滿了火紅的燈籠,在夜色之中隨風輕擺,星星點點的光亮宛若銀河中的繁星,煞是好看。
遲宴出神的望著遠方,思念著離京而去的景王。
“長樂妹妹,如此出神可是思念什麼人?”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遲宴回頭去看,但見四皇子遲墨玉麵帶微笑站在離她不遠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