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給我?”遲宴納悶。
遲韻不語,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了遲宴。
她隨手打開,裏麵是白色的粉末,她拈起一點粉末湊在鼻尖下聞了聞:“沒有味道。”
遲韻點頭,指著那東西說道:“此物無色無味,有致幻效果,服下之後便會產生幻覺。它會將你心中恐懼之事放大百倍,讓你置身於夢境之中無法自行醒來。此物有巨大的副作用,長期服用會對經脈產生影響。”
“難道這就是父皇所服用之物?”遲宴驚喜的看著,激動的手掌都在輕輕的顫抖,“拿到了如此證據,皇後就別想跑掉了。”
這也難怪父皇性情古怪,皇後給他用了藥,他便痛苦不已,看到她就會想起蘭妃來,所以自然恨她。
若是不用藥物,他也就恢複了正常。
“沒錯!”遲韻邪笑,隨手端起桌邊已經冷掉的參茶喝了一口,“剩下的就看你了。”
遲宴將那包藥粉緊緊的攥入了手中,輕輕的點了點頭:“放心吧。給我些時間!”
“要多久?”
“一到兩個月!”
“噗~”遲韻一嗆,將水噴了出來。
他咳嗽了半天,臉都漲紅了:“一兩個月?我這麼早把東西給你弄來了,你要一兩個月才動手?為什麼?”
“因為…”太子哥哥剛失去了孩子,他受的打擊夠多了,她不想在他還不曾緩過來時,再給他一擊。
遲宴如是想著,卻沒有說出口。
遲韻望了她一眼,已經是明白她所想,他挑了挑眉:“你的心腸還是太軟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遲宴沒有說話,六皇子將參茶放下,說道;“東西已經交到你的手上了。至於什麼時候動手,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遲宴應了下來。
“那我走了!”
“慢走不送!”
遲韻朝殿外走去,撩起珠簾,經過外殿的矮幾前,看到上麵放置著一個錦盒,那錦盒的尺寸和花紋看起來十分的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想了想,才恍然記起,那晚去四哥的宮中似乎就有這麼一個錦盒放在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 。
他也是無意間瞥見的,當時就覺得這錦盒看起來十分的不錯,想拿起來看看,卻被四哥給攔住了。
四哥說那錦盒不是送給他的,另有禮物準備給他。
如今,這錦盒出現在了長樂公主的宮中。顯然,這份禮物與眾不同。
那四哥對遲宴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這錦盒之中是什麼?”遲韻停下腳步,伸手拿起那錦盒打開來看,居然是藥丸。
他納罕:“四哥送給你的?”
“是,他倒是個有心人。”遲宴讚許道。
遲韻失笑,目光幽幽的望著她,問道:“你不是說,蕭家之人都不是良善之輩嗎?怎麼?我四哥倒是讓你覺得,蕭家人原本也沒那麼壞?”
“也許是我錯了呢。”遲宴喃喃說道。
遲韻的臉色微微的沉了沉,告誡她:“看在我們是同盟的份上,我要提醒你,離他遠一些。他並非你所看到的那般.”
說完,他便離開了。
遲宴咀嚼著他話裏的意思,半天參悟不透。
她也不想再費腦筋了,從床上下來找個隱秘的地方將藥粉藏了起來,藏好後她忽然冒出了個想法。
這藥粉若是真的能致幻誘人做夢,將心中所恐懼之事放大,那她要不要試試看,對她有沒有什麼效果?
遲宴用指尖捏了一點,丟在了茶水中飲下,果然一夜都處在混亂的夢境之中無法醒來。
第二日清晨,還是桃朱聽到了她不停的囈語和哭泣將她喚醒,她睜開眼睛伸手一抹居然滿臉都是淚花。
夢中的悲傷情緒持續的感染者她,一時之間有些緩不過神來。
這藥粉果然厲害,醒來之後她就覺得頭昏沉沉的,身體倦怠不已,皇上能撐了這麼久,確實不容易。
早膳後,禦醫前來給公主診平安脈,搭著公主的脈搏細致的診斷了半天,說道:“公主昨夜肯定未曾休息好,近日又有些思慮過度。”
“確實。”遲宴如實回答。
“並無大礙,我為公主開一副藥湯,煎熬取汁連服三日便可。”禦醫說道。
桃朱引禦醫來到了案幾前,禦醫執筆流利的寫著藥方。
方子寫完了,交給了遲宴,便起身告辭。
臨行前,遲宴問他,東宮的太子妃可好,他歎氣搖了搖頭,說她是心病所致,心結不解再多的藥石下去,亦無大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