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兩者中間,應該還潛藏著第三股勢力。一股我們所不知道的勢力,但是目前我們並不知道如何將他揪出來。應該是這股勢力,在暗中提示了皇上什麼,或者是誤導了皇上什麼,所以才會導致了皇上大怒,施計滅了後族在朝中的勢力。至於其他僥幸餘存的勢力,後族一滅,他們便自動歸降了。”
淩非與遲瑾年討論了許久,遲宴聽得腦袋都要大了。
一時之間,她覺得頭昏腦脹,理不出個頭緒來,便決定出門在這小村莊內走走,留他二人去商議去吧。
出了石屋,朝南走便是來時路,風景雖然優美,但是她已經見過了。
她決定朝北走上一走,看看不一樣的地方。
沿著蜿蜒的石子路,遲宴獨自一人走著。已是將近晌午時分,家家都開始準備午飯,煙囪裏開始冒出嫋嫋炊煙。
遲宴隻覺得這景色著實美極了,沿途一路走一路看。
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入了一片竹林。
那竹林恬靜、清幽,風吹萬杆翠竹隨風擺動,竹葉發出沙沙聲響。
走入竹林深處,她竟然發現小橋流水,那流水叮咚,發出歡快的樂聲。
她有些口渴,取了些飲下,便繼續朝裏走。
走了才幾步遠,便覺得十分累,她幹脆就走入竹林中,靠著幾杆翠竹休息起來。
林中隱約有談笑聲傳出,她覺得奇怪,在這竹林深處難道也有人家?
好奇心驅使下,她又向前走了少許路,看到竹林掩映處,有一座小小的竹屋。
那竹門大敞著,屋內兩名男子相向而坐。
她蹲在竹後,眯著眼睛打量著那兩個人的裝束,一位身著藍領灰袍,手持一柄拂塵。而另一名男子則穿著湖藍色的錦緞,清雋儒雅。
因為離的遠,她看不清楚兩個人的麵貌,卻能看到兩個人的動作,像是在煮酒烹茶。
從竹屋內時不時傳出的歡笑聲,遲宴推斷那二人相談甚歡。
她見這竹林清幽,竹屋別致,聽見屋內兩人笑聲爽朗,頓時便覺得這屋內應該不會藏著的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否則也不會與這漫天遍野的竹林為伴。
她如是想著,邁開大步超前走去。
就在她即將走出竹林之時,忽然聽到那屋內的笑聲又大了許久。
一個本不該出現的名字,突兀的蹦入了她的耳畔。
那名字便是―――墨玉。
墨玉,這是四皇子的名諱。
隻是不知此人是不是姓遲,是不是四皇子。
她想著,便凝神朝屋內望去,距離近了許多,就能看清楚那兩位男子的麵貌。
那穿湖藍色錦袍之人,果然就是四皇子遲墨玉。
遲宴心頭一跳,緊接著感到十分的不解。
四皇子明明已經離京了,景王結婚前,他還分明給皇上寄了信,還給她也寄了一封信,說他已經去了江南,江南風景美如畫,煙波醉人,令他不想離開。
怎麼不過短短的十來日,他便從江南回來了嗎?
她怎麼記得皇叔上次去江南往返足足走了兩月之久。
他怎麼可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回來?
遲宴正在納罕,卻見那屋內人朝這邊望了過來,嚇的她雙腿一軟,頓時蹲下朝後仰去。
幸虧她今日所穿衣服,與竹林色相差無幾。
否則,她還真的是要被他發現了。
遲墨玉目光掠過竹林又收回,遲宴躺了一會兒聽到兩人的說話聲,便又悄悄的直起了身子,屏息聽著。
“國師大人,選此處幽居,確實有眼光。墨玉在此住了幾日,便不想走了。”
國師?
難道是國師斐陽?
她疑惑間,就聽到了斐陽的聲音傳來。
沒錯,這聲音這輩子她都不會忘掉。
那日在太子宮,指摘她是災星之人,便是他。
“四皇子若是喜歡,便可多住幾日無妨。貧道明日便要啟程回國師院去了。空留四皇子一人,隻怕皇子寂寞。”
四皇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談吐之間頗有自信:“我怕不怕寂寞,國師恐怕是最明白之人了。”
一言落下,兩人心照不宣,便又笑了起來。
“難為四皇子了。”國師之言,頗有幾分愧疚之意。
“哪裏,國師嚴重了。我也覺得此處甚是妙,這些年來也沒有白白遊曆四方,還是有許多收獲的。隻期待,我所期許的能收入囊中便好。”
國師聞言,堅定說道;“定能!你所願,便是我所願!
遲宴蹲了許久,覺得腿腳都要麻木了的時候,他們二人還在談笑風生,打啞謎一樣的說話方式,聽得遲宴真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