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還信心滿滿,聽她這麼一說,便有些猶豫了。
“皇上,不如你可以流露出讓他坐儲君之位的意思。如果他推脫,就證明他確實不想要,你就直接立了六子。如果,他不推脫直接答應了。皇上您就要更加好好的想想了,如果他真的有意山水,卻又答應了被立為太子,那這不豈是自相矛盾?這隻能說明,他原本就想要那太子之位,他這些年出宮遊曆山水,未必真的是遊曆山水,或許在做著其他準備也不一定。”
皇上越發的覺的她說的話有道理。
“愛妃啊,朕沒想到你倒是挺有見地的。來,陪朕喝上一杯。”說完,他命雲娘為遲宴倒酒。
遲宴猶豫的看著眼前的這杯酒,不知道該不該喝下去。
詢問的眼神望向雲娘,她極輕的點了點頭。
遲宴將酒水飲下,兩個人又對飲了幾杯,皇上有了幾分酒意,便有意要安寢了。
玉娘眼神落在酒杯上,示意遲宴讓他再喝一杯。
遲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酒中的玄機竟然在最後一杯之中。
“皇上,咱們也算新婚夜吧,你還沒有與臣妾喝合巹酒呢?”遲宴笑盈盈的起身,率先將酒杯遞了過來,看著雲娘將酒水斟滿。
目光落在皇上的酒杯之上,隻見雲娘為他斟酒之時,出了點小小的意外,手臂上微微卷起的袖口忽然滑落,將酒杯給蓋住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飛快的將袖袍提起,那酒水晃了幾晃,卻並沒有灑出去。
遲宴這才意識到她穿的衣服似乎與其他的宮女不一樣,她衣服的袖口要稍微長那麼一些。
隻不過剛才的那一幕,她似乎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似的。
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陣電光,驀然想起那日在流光閣上,皇上設宴為四皇子遲墨玉接風洗塵,那日他給太子妃敬酒之時似乎袖袍險些滑落。
當時,她隻是以為他不小心罷了。
難道這看似無意的舉動,就是為了將藥下在這酒杯之中?
想到了這一點,她頓時怔在了原地。
太子妃被三皇子險些侵犯小產,三皇子拒不肯認錯,原來究其原因在這裏。
他定然是給太子妃下了什麼奇怪的藥物,那她飲下後散發出了異香,這才勾的三皇子蠢蠢欲動不能自已。
難道是...難道是和皇後用的一樣的藥物?
遲宴覺得一陣心驚肉跳,若是真的如此,這個四皇子可太可怕了。
酒水已經準備好了,皇上笑嘻嘻的與遲宴喝了合巹酒。
他命人撤下晚膳,抬來了浴桶,他今晚要在關雎殿沐浴就寢。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皇上從水中出來,侍女們伺候著他上了精致的鳳床。
遲宴坐在銅鏡前,遲遲不肯卸妝。
也不知道這雲娘搞得什麼鬼,絲毫沒有看出來這酒的效果在那裏。
“宴兒,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麼?朕要等不及了。”皇上再三催促著。
遲宴心慌,慢慢的卸了發釵,正想要推脫說自己的月事忽然而致,不方便侍寢時,就聽見雲娘的聲音傳來了:“皇上你稍等,娘娘馬上就好。”
她驚詫的站起身,朝後望去,隻見雲娘領著一個宮女在她的耳邊竊竊私語的說了些什麼。
她便一臉嬌羞的脫掉了自己的衣衫,撩開紗簾赤足走了進去。
“皇上,就讓宴兒來服侍您吧。”
她的話落音,殿內的宮燈盡數熄滅,唯餘一盞幽幽的亮著。
帳內翻騰不止,嬌喘不斷,兩個人已經開始顛鸞倒鳳。
遲宴手中捏著發簪,傻眼的站在原地,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把她這個真的遲宴晾在了原地,竟然將一個長的絲毫不像她的宮女認成了她。
“娘娘,別愣著了,快隨我過來吧。”雲娘悄悄的挽住她的手,將她拉出殿外。
彼時,月光明亮,涼風習習,竟然無一人值守。
雲娘看的出她心中疑慮重重,卻不著急給她解釋,一直拉著她進了偏殿才輕輕的鬆開了手。
“雲娘,怎麼會是你?”遲宴難掩眸中的興奮,走了一個桃朱,她正發愁身邊沒有人用,轉眼間瑾年就將雲娘給她送了進來。
“這都是王爺的安排。雲娘從今後就以宮女的身份跟著娘娘了。”雲娘說著,就要參拜下去。
遲宴忙攔住她,輕聲說道:“隻有你我的時候你不用拘禮。快給我說說王爺是怎麼安排的?我以後心中也有個數!”
“是。”雲娘應下,娓娓道來,“今早王爺找到我,說讓我入宮代替桃朱來侍奉娘娘。一,我還算機靈,二,我會功夫關鍵時刻能夠保護你。三,如果宮中有什麼事情,我可以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出去。”
雲娘的一番話,讓遲宴的心裏安定了不少,有了雲娘,她在宮中也不是單打獨鬥了,好歹也有了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