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清的聲音依舊清冷,她緩步上前,微微眯著眼,感受著風在臉上吹拂的溫柔,看向遲宴的眼神也柔和了些:“我承認你的確是個細膩的妙人,然而你找錯對象了。”
劉家人雖然對她不好,但那畢竟是她的家,她的根,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背叛劉家的。
遲宴眼中沒有失落,她淺笑:“我隻知道,你是個不錯的人,和你在一起很安心。”有她在,至少不用擔心那些大漢會對自己動手動腳,夜裏也能睡得安穩, 遲宴捏著臉上的肉,“照這樣下去,怕是我這臉都圓了。”
劉玉清難得笑出了聲來,聲音很小,但極為真誠。
“你應該經常笑,很美。”遲宴呆呆的看著她,真誠的道。
劉玉清的臉一僵,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往事,不自在的扭過頭去:“天涼了,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這山頂上露宿對身子可不好。”
遲宴撇嘴,暗想著這女人之前肯定是受過什麼情傷,不然不會這般敏感的反應,看起來應該是銘心刻骨呀,隻可惜,她費勁了心思,怕是也無法融化她這顆冰冷的心。所以,要認命了嗎?
南越國的皇帝雖然年富力強,如今才三十五六的年紀,但是聽聞身材肥碩,比起瑾年來自然是差了許多,要讓她服侍這樣的人,沒得惡心了她。
不成,這五六日的功夫她一定得想個完全的計策出來。
暗想著遲宴倒也沒耽擱,回身跟在劉玉清身後。
“你最好死了那份心吧,既然進了宮就成為皇上的女人,想要逃出宮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倒不如取悅皇上,讓他為你著迷,成為南越國的寵妃,等到那時候,便是你再想做什麼,便是事半功倍。”
遲宴覺得好笑:“怎麼,就不怕我到時候權傾朝野,對付你們劉家?”
劉玉清嗤笑:“如今劉家已經在涼州紮根,就算你想對付也不容易,還是說,你想挑起南越與大曜的戰爭?怕是南越國的那些閣老第一個不同意。”
“看起來你對南越國的局勢看的很清楚嘛。”遲宴挑眉,“不過你想的太多了。”即便劉家已經在涼州紮根,隻要她回到皇宮,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拔除。
至於那南越國的皇帝,他最好祈禱不要惹怒了她,遲宴在馬車裏頭陰測測的笑著,心情大好。
山風吹拂起車廂簾子, 一塊絹帕隨風飄揚,很快掛在一叢灌木上,悄悄跟上來的雲娘拾起絹帕,瞧著上頭淡淡的,用茶水寫的字,心就是一沉。
什麼,這劉家人還打算將娘娘進獻給南越國的皇帝?他們瘋了嗎?
若是這樣,他們要如何營救?
這一刻,雲娘也焦急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她如今身邊也沒有一個得力的人,若是有的話她還能讓他快馬加鞭將這事情稟告給皇上,可是沒有。
她猶豫著,是繼續跟上去還是回到京都,求助皇上。
然而,她究竟不能放下獨自一人的遲宴,立刻追了上去。
這邊,遲謹年和蓮安繼續一路南下,隻是不知為何,關於遲宴和雲娘的消息卻是寥寥。
\\\\\\\"是不是她們走了另一個方向?\\\\\\\"蓮安生怕遲謹年亂想,連忙問,\\\\\\\"這一路都是山的,夫人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所以轉個方向也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宴兒的毒怕是已經發了是嗎?\\\\\\\"遲謹年的聲音陰冷至極,蓮安連忙搖頭。
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斷斷不敢想的呀。
遲謹年歎息一聲:\\\\\\\"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時間差不多了。\\\\\\\"他聲音一片寂寥,其間的空曠讓蓮安都覺得心一窒,連忙轉開臉,不忍看那悲傷的麵孔。
\\\\\\\"蓮安,她會不會害怕?沒有我在她身邊是不是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蓮安不敢出聲,生怕引得遲瑾年落淚。
“走吧,咱們繼續,我相信老天不會這般狠毒,至少,能讓我見宴兒最後一麵的。”遲瑾年聲音哽咽,很快移開目光。
就在這時,一直不見人影的墨畫出現在他眼前,單膝跪下。
“墨畫?”遲瑾年此刻竟不知用何種心情麵對這個屬下,這般忠心的他聽從了遲宴的吩咐,將她帶離皇宮,打了個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心中憤怒,但還是些許欣慰,或許這樣宴兒會更開心。
“屬下知錯,還請皇上責罰。”墨畫一板一眼,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仿佛之前幫助遲宴離開皇宮的事情不值一提。
對於這樣柴米油鹽都不近的墨畫,遲瑾年也有些無力。
他擺了擺手:“罷了,之前是朕吩咐你聽從皇後的話,這事情並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