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黯淡,卻別有一番靜謐。
段允劍坐起來的時候,隻看到四周的野草野花。
野生的草,野生的花,卻比他在花園中所見到的花草好看多了。
他意識到自己坐著的,正是一張石床,石床上鋪著好幾層九裏香的葉子。九裏香是一種特別的植物,它還有許多其他的名字,諸如:九秋香、九樹香、七裏香、千裏香、過山香、千隻眼等,然而它並不出名。正如段允劍一樣。
他從石床上下來,發現近處有一塊石頭,上麵放著青鬼劍。於是,他手一伸,用內力將青鬼劍吸了過來。
此時,一陣涼風不知從何處吹來。
這陣涼風像挾帶著冰涼的水汽,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段允劍向前方走去,這才發現,原來他所在的地方,已經是在地下深處,地形也極為特殊。頂上有一個直徑兩三尺的圓洞,月光和風從那上麵進來,前方不遠處則有一條河流橫過,水最終全彙入一個潭子裏。難怪這裏的氣候比起外麵還要涼爽!
段允劍心中驚歎,此處真是一個避暑的聖地!
他走到水潭邊上,蹲下去舀起一掌水喝起來。
“小段……”
他猛然站起,已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女人。
杜寒嫣依舊一身白衣,但臉上已經沒有麵紗遮蓋。段允劍隻覺得她依舊和五年前一樣秀美脫俗,但她的臉上已無半點稚嫩之氣,反而多了些冷靜的美。
青鬼劍從他手裏滑落,他說道:“你還敢出來見我!”
杜寒嫣道:“你還是那副樣子……”
她向他走過去,最後停在他麵前。
他嗅到她身上更濃的香味。這已不止是梅花淡淡的香,還有她身體散發出來的原本的味道。他的激動、憤怒在這一刻全然消失,仿佛一團火焰被一場大雨突然澆滅。
他從未如此冷靜。這世上,能讓段允劍冷靜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杜寒嫣,一個是慧靜師太。
“小段……”杜寒嫣舉起雙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她的手如白雪般,溫柔又讓人舒服。
段允劍已流下淚來。但他依舊說不出一句話。
“你沒事就好……”杜寒嫣又說道。
“你不是要我死嗎?”段允劍終於說道。
杜寒嫣卻沒有回答他。她把自己整個身體投入他的懷中,她緊緊擁住他,隻是啜泣。
段允劍也伸出雙手,將她環抱住。
他無法抗拒這個女人。
這世上偏偏有這樣一種女人,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
金銀珠寶,或者美麗的衣服,這些東西被女人視為玩物;而女人,卻被男人視為玩物。別孤群就有很多女人,鐵索幫幫主鐵真君也有很多女人,江湖飛俠柳一葉也有很多女人,他們玩的女人越多,就越得意,就越滿足。因為他們認為自己征服女人,和征服天下是一樣的。
但是,從某種程度來說,明明是女人征服男人,把玩男人。
武功再強的男人,都有可能死在沒有武功的女人手下。
因為男人用武功殺人,女人卻可以用心殺人。
段允劍將杜寒嫣摟得緊緊,仿佛稍一鬆手,她就會從他懷裏溜走。
她閉上那雙足以勾住所有男人心靈的眼睛。
他把嘴貼上她的唇,把舌頭探進她的嘴裏。
沒有什麼事情比它更快樂,更幸福!
殺人的快感,最好的酒,天下第一的武功,無上的地位,無數的金銀珠寶……對段允劍來說,這些東西不及眼前這個女人的萬分之一。
杜寒嫣的喘息已經亂了節奏,隨著段允劍的步步緊逼,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劇烈。
已不知兩人擁吻了多久,段允劍的手指摸索到杜寒嫣的衣帶,瘋狂地解掉她白色的衣裳。這一刻,她仿若從雲煙中嶄露的一朵雪蓮,白衣蛻下時,杜寒嫣的身體已全部露出在外。
但見杜寒嫣冰肌玉骨,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一副窈窕生姿,一股暗香襲人。段允劍在她如凝脂般的溫柔中陶醉,在她幽幽的體香中忘我。一個為幹柴,一個為烈火,將彼此思念化作深情濃濃,將五年闊別化作春宵一刻,將千方百語化作雲雨巫山……
此不贅述。
數個時辰之後,兩人才平息了心中的烈火。四周燭火已滅,陽光從頂端射下,照亮了這片無名之地。
杜寒嫣偎在段允劍懷裏,說道:“小段……你那麼恨我嗎?”
段允劍隻是將她抱緊了,道:“我亦分不清是不是恨……”
杜寒嫣閉上眼睛,道:“我知道騙你是我不對……”
“你是個會撒謊的女人……”
“可我卻有一件事從未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