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喊“斯年救我”,可直到那一瞬她才發現,眼前的人不是莫沉淵,正是葉斯年。不是的,不是啊,她的葉斯年不是這樣的……不會的……
她一把拽著葉斯年的領子往浴缸裏砸,自己撐著他的背瘋狂地往外逃。葉斯年反鎖了門,然而鑰匙還插在門把上,她甚至無法回憶起自己到底是哪來的力氣和速度,居然把葉斯年按在水缸裏爭取了足以讓她擰開門的時間,而且居然還記得把鑰匙拔下來,從門外將房子反鎖了。
她赤著腳,衣衫襤褸,渾身濕透地在冬日大街上瘋狂地跑。
季如風腦子完全空白,她對自己下達的唯一的命令就是跑,跑,跑。
某片區的警察局前停了一輛奔馳,車主此時正在錄口供。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車主在駕車回家的路上見到了地上有一坨奇怪的東西,若是以往他絕對會揚長而去,但今天不知道是喝了咖啡太精神還是看綜藝節目看太多同情心泛濫,他竟然靠邊停車了。
然後發現,一個吸了drug的瘋子正在對一個昏倒在地的女子實施下流之事。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就救了女子,報警把癮君子給抓了起來了。
所以都已經淩晨三點了,他卻不得不在派出所做口供。
“救我……救我——”
在樓下值班的女警被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嚇著了,趕忙將她扶起,“小姐,您沒事吧?”
“救我……”
她一身酒氣,嘴上隻會重複這一句話,手上還抓著一把鑰匙,嘴上隻會重複這句話。女警判斷她需要先休息冷靜,於是將她帶到了二樓的筆錄室。沒想到,卻正好碰到了做完筆錄出門的奔馳司機。
季如風看見了那個人,停下了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那個人卻是一臉震驚,匆忙想要靠近她,卻看見她後退的模樣,雙手就這麼尷尬地浮在空中。
“莫先生——”出門的警.察正要告訴他電梯在哪,卻見這詭異的狀況。對麵的女子衣衫襤褸認不出是什麼人,但顯然,奔馳司機認出來了。
而衣衫襤褸的受害人,顯然認識奔馳司機。
“莫沉淵……”
莫沉淵沒有想到,半夜扮了一回好人,竟然能在這裏遇見季如風。說實話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季如風,他看著季如風樂嗬嗬地出現在節目上,也會跟著她一起笑,但在節目結束後總是一個人縮在沙發上不想說話。
被孤單包圍著,滿腦子隻有季如風的笑容。
如果當初沒有負她,現在他們的孩子都有五歲了吧……
心中滿滿的都是後悔。
像今天這樣幫助他人,他是第一次做,送那個女人去醫院的途中還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但見到了季如風的那一瞬他忽然就懂了。
——當初這樣負她的自己,才是腦子進水了。
然而,季如風說完這句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莫沉淵腦子忽然就運轉不動了,直到女警將她扶起,他反應過來,“季如風!”
這一聲,把幾位警.察都驚呆了。這個衣衫襤褸的受害者是季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