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淵“撲哧”一笑，“你過了生日沒？”
“沒有！”
“那好，怪叔叔今天就提前帶你過生日，我們去水族館！”
“好誒！”
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給他找了個理由。莫沉淵在心中默默扶額，他輸了他輸了，大的小的都輸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敗在姓季的手上，還連敗兩個！
一個季如風把他整得茶飯不思，體重這兩年來就沒漲過；一個季淩把他弄得哭笑不得，隻得事事依著他順著他，但他偏偏又聰明得緊，知道什麼是度，什麼可以鬧什麼不能鬧。
所以他才覺得這個小孩早熟且聰明，硬要說的話可能比自己小時候還要聰明。
二人抵達遊樂園，直奔水族館，正巧海豚館有表演，兩個人便買了票跑去看了。時值春節，海豚館裏來的遊客比較多，他們去得又晚，前排的好位置已經被占完了，二人隻好坐在最後麵遠遠的看著海豚表演。季淩人矮，坐在椅子上什麼都看不到，站著隻能勉強看到一點點，他雖然心裏鬱悶卻也沒說，本質還是害怕給莫沉淵添麻煩。
“看不到？”莫沉淵注意到了他探來探去的腦袋，他搖搖頭，“沒事！我可以！”
“傻孩子。”他低聲念叨了一句，隨後彎腰蹲下，一把抱住他的腰舉過頭頂，把他的雙腳分開穩穩當當的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你現在是全場最高的人了，一定能看清楚！”
“哇！——哇——好棒！”
季淩的孩子天性終於展現出來，海豚跳過圈子的時候他會大喊好厲害，旁邊的海獅不斷地鼓掌的時候他也會跟著鼓掌，眼睛裏滿滿的隻有可愛的動物們。表演結束，莫沉淵放下季淩，二人跟隨人流散場。
“喜歡嗎？”
“喜歡！”季淩樂滋滋道：“下次如果能和媽咪一起來就好了——”
話剛說完他就捂上了嘴，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莫沉淵心裏一緊。
是啊，他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所以他甚至沒有辦法指著電視前的季如風說，這是我的媽媽。
“那你媽咪如果給你找個爸爸，你和爸爸去不就好了嗎？”
他搖搖頭，“我不想要爸爸。”
“為什麼？”
“因為新爸爸肯定會欺負媽咪的。”
“……”
他抬起頭，純真的眼裏沒有一絲掩飾，“怪叔叔，淩寶寶喜歡你，如果淩寶寶說想讓你當我的爸爸，你會不會當？”
莫沉淵注意到了他語氣的改變——他和季淩重逢以來，他的自稱“淩寶寶”，今天是第一次出現。
這個無時不刻在盼著長大盼著成熟的早熟過頭的孩子，在自稱淩寶寶的時候才有那麼一絲孩子氣。原來，他已經學會了刻意隱瞞自己的內心了啊，才這麼小，就已經不得不為了母親的事業為了自己的家庭而隱瞞自己的內心和真實想法了啊。
他蹲下，這個孩子已經需要他仰起頭來看了。
“如果你媽咪也喜歡我的話，我願意當你的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