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確立關係以來第一次牽手。
二人走在街道上，路邊的店鋪的燈光和熱鬧與這二人之間的靜謐成了反比。季如風感覺有些尷尬，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旁邊的許魏華先行打斷了思路：“對不起啊，好不容易見一次麵就在談工作。”
“沒關係啦，我覺得也挺好的，至少事情敲定了。”
“嗯，謝謝你。”
這句道謝換做是別人季如風大概是沒法接受的。但從許魏華的嘴裏說出來，卻給人一種這個人禮儀周正的感覺——而非距離疏遠。
季如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她正著急怕餓著季淩，在樓下買了炒飯帶上來，卻發現季淩根本就還沒回到家。
——這小子搞什麼啊？人長大了牛氣了居然敢不回家了？
季如風吃不下飯。
她坐在客廳，也沒有開客廳的燈，隻是一直在等著家門被打開的聲音。大約九點半，門前傳來了嘩啦啦的鑰匙敲擊大門的聲音，季如風知道，這是季淩回來了。
她盯著大門的方向，門被打開，“小風風不在？”是小聲的嘟囔，隨後燈被打開，七歲小孩的尖叫衝入她的耳膜：“哇！媽咪！”
“還知道回來？”
她的語氣並不算冰冷，但這已經讓季淩有些害怕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季如風，也從來不知道季如風生氣起來是這麼嚇人。
“媽咪——”他的語氣有些委屈。
“我給李華明家裏打了電話，他說你根本就沒去他家。”
“……”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騙我的？一開始就騙了嗎？”她站起身，慢慢走到季淩的麵前，把門關上，轉身低頭看著季淩，“你到底跟誰出去了？”
“我……”
“你不說的話，媽咪就找不到你，萬一你被人販子拐了怎麼辦！”她用盡全力壓製自己快要噴發的怒氣，聲音顫抖，把季淩嚇了一跳。
季淩一直想的是如何瞞著自己老媽去跟莫沉淵玩，卻從來沒想過這一層麵的原因。是啊，如果他老是騙季如風說和同學出去玩，假如他被人販子帶走的話，季如風就不知道了，可能會像今天一樣等到九點多十點，那這樣的話自己肯定要被壞人帶到很遠的地方去的。
“媽咪，不要生氣……”他低下頭，“淩寶寶知道錯了。”
“那你告訴媽咪，你今天去哪裏跟誰見麵了？”
季淩頓了頓，顯然不是很願意說。
“你不告訴媽咪的話媽咪不知道你在哪的啊——”她耐著性子重複一遍，“你老實告訴媽咪，媽咪保證不生氣。”
“真的嗎？”季淩抬起頭，季如風蹲下，語氣終於恢複到了平日的柔和，“那當然，媽咪很少說話不算話的。”
“我今天是去公園和怪叔叔一起玩了！”
“……”怪叔叔，指的是莫沉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