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東西,你……在哪,快出來!”我嚇得已經有些結巴了,可是我依然不知道我爺爺到底藏在哪裏。
“你趴下身子看看,我在你床底下。”緊接著我就聽到床下麵傳來咚咚的敲木頭板的聲音。
我嚇得嗷一嗓子就喊了出來,此時我什麼也不管了,就像是瘋了一般,?了被子就要下床跑,可是還未等我下床,天花板上掉下來一個東西,正好砸在了我的頭上,那東西粘糊糊的,不輕快,差點把我砸懵了。
我從頭頂上將那東西拿下來,一雙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正死死的瞪著我。
“你的狗,看門的黑狗。”
這時我爺爺那沙啞的聲音又從床底下傳了出來,這每一個字似乎都在觸碰著我的神經,我嚇得趕緊將手中的黑狗給扔了出去,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著,腳一軟,癱倒在了床上。
“爺……爺爺,你到底……到底想幹什麼,我可是你孫子,你放過我。”我用哀求的聲音說著,此時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虎毒還不食子,我爺爺怎麼會對我下手。
“你是我孫子,我怎麼能害你呢,我是來救你的啊,你十八年陽壽已經到了,再不救你你就活不了了,後山歪脖樹那裏我掛了一塊肉,你去把肉取下來,然後用水煮了吃了,到時候你這命就算是救下了。”此時我爺爺的聲音緩和了一些,沒有了之前的那麼尖銳,聽他這麼說我緊張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
“現……現在去?等明天天亮再去不行嗎?”
咚!突然床下傳來一聲敲擊床板的聲音。
“再不去,你會死!你別去叫那個啞巴,她想害你,你如果不想早死,就離她遠點!”此時我爺爺說話的聲音又恢複了之前的語氣,而且更加強硬了。
聽我爺爺這麼說,原本我還想去叫著啞巴姐姐跟我一起去,現在看來也是不可能了,如果我爺爺說的是真的,那她確實有問題。
爺爺話音剛落,屋子裏的電燈竟然自己開了,瞬間屋裏明亮了不少,我心裏也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穿上衣服下了床,就在我下床之後我還小心翼翼的朝著床底下看去,可是床下除了幾雙平時穿的運動鞋之外,哪裏還有其他的東西,看來我爺爺已經走了。
隻是那隻慘死的黑狗還躺在窗台下麵,渾身滿是鮮血,還冒著熱氣,那一雙鮮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不敢再看它,轉頭看了一眼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時間耽擱不得,再晚一會天就要亮了,我趕緊拿上手電筒就出了自己的房間。
路過啞巴姐姐屋子的時候我還看了一眼,她的房門緊閉,裏麵也並沒有什麼聲響,我沒有叫她,直接出了大門。
雨已經停了,烏雲不再遮蓋月亮,月光灑在大地上,倒是把路照的很清楚,可能是剛下過雨的原因,鄉野裏一片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後山距離我家並不遠,沒過多久我就看到了我爺爺口中說的那顆歪脖樹,我聽我們村子的老人說過,這棵樹本來不是歪脖子的,可是後來有人來這裏上吊,竟然把這顆樹給墜彎了,慢慢就長成了歪脖樹。
說實話這棵樹我還是比較忌諱的,我和村子裏麵的發小從小就淘,經常下河摸魚上樹掏鳥,可是唯獨這棵樹我從來沒有碰過,據我爸說,這棵樹上死過人,陰氣比較重,人要是爬上去就容易把魂給吊住。
我們雖然不敢,可是有人敢,我們其中有一個叫張全勝的,他從小膽子大,什麼都不害怕,這棵樹他爬上去不知道多少回,可是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根本不像是缺了魂的樣子。
越靠近歪脖樹我就看得越清楚,這樹下確實掛了一樣東西,不過東西挺大,在風吹的作用下還在左右搖晃著。
我慢慢的走近歪脖樹,可是這走的越近,我心裏就越開始突突起來,因為我發現這樹下掛的不單單是一塊肉那麼簡單,好像是吊著一個人。
沒錯!這確實是一個人,一個沒穿衣服的人!
光滑的身子在樹底下晃悠著,歪脖樹還伴隨著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我想跑,可是此時我腳似乎已經是不聽使喚了,就像是身後有一股勁在推著我往前走似的,我掙紮不脫,心下一橫,反正現在走了也是死,過去看看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倒不如拚一下,想到這裏我打開了手電筒,慢慢的走到了歪脖樹下。
樹下吊著的的確是一個人,隻是看樣子應該已經是屍體了,月光灑在屍體上,白花花的一片,由於屍體背對著月光,所以我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臉。
我將手電筒慢慢向上,可是當我將光線照到人臉上的時候,瞬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吊著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張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