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今天晚上還有點事要……處理,我先不進去了,等……等明天一早我再來。”說著蔣天書轉身就要走,我心生不對,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哪裏還是剛才那個鎮定自若的蔣天書。
我爸拉著蔣天書的衣袖挽留,但是根本無濟於事,蔣天書就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剛才在路上還說來我家喝點酒暖暖身子,可是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拉他不住我爸也隻好作罷,隻得望著蔣天書的背影說道:“老先生,我們明天在家中備好酒菜恭候大駕。”
蔣天書也不搭理,隻是轉身揮手,臨進門之前我竟然聽到他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句話我聽了有些疑惑,但是卻也不好再追問,隻得跟著爸媽進了院子。
進屋之後我發現啞巴姐姐不光醒著,而且還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這可是大半夜淩晨兩點了,我剛才出去的時候啞巴姐姐屋子根本就沒有聲音,而且她怎麼會知道爸媽今天晚上回來,她的脾氣我了解,絕對是不會單獨給我做這一桌子菜的。
“你看那老先生沒口福吧,凝萱給做了這麼一桌子的菜,不知道那老先生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變卦了。”我爸坐在凳子上,抄起筷子就夾了一塊肉放在了嘴裏。
“可能高人都這樣吧,不過蔣先生來了,我這心裏也踏實多了,畢竟澤宇的命算是保住了,今天晚上可沒把我嚇死,那東西真慎的慌。”說著我媽還咽了一口唾沫,捋了自己胸口幾下,估計是嚇得夠嗆。
我爸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今天的事就算過去了,哎對了,我和你媽回來都沒通知你們,你姐咋知道的。”
聽到我爸這麼問,我趕緊就坡下驢的對著啞巴姐姐說道:“就是姐,你是咋知道爸媽今天回來的,我可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我原本以為啞巴姐姐會說話,可是她卻一個字都沒說,而是比了幾個手勢,這麼多年生活在一起,我也能看懂她說啥,她是說心有靈犀。
“這老閨女沒白疼你。”
說著我爸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之前他這酒已經戒了十好幾年,可是除夕那天又開始喝上了,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那天晚上他以為我能平安度過,可誰成想還是出了事。
從吃飯到刷完碗筷啞巴姐姐始終沒有說一句話,這讓我憋得有些難受,可每次我剛想開口給爸媽說啞巴姐姐會說話這事,我都能看到她在用陰冷的目光瞪著我,想起那個女鬼死的那麼慘我哪裏還敢多說什麼,隻得早早的就躺下去睡覺了。
做了一夜的夢都沒消停,我夢到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端著一個碗坐到我床沿上,輕聲慢語的說:“你不是想吃我兒子的肉嗎,我給你端來了,慢點吃,不夠我再給你割。”說著那女人指了指她身後的窗台上,此時張全勝的一顆人頭正注視著我,嘴角還露出鬼魅的笑容。
我嚇得嗷一嗓子就醒了過來,屋子裏麵已經是大亮了,我看了看床頭的鍾表中午十一點多了,爸媽在院子裏麵說話,而啞巴姐姐好像在廚房裏做飯。
我穿好衣服便出了門,剛出門就看到蔣天書坐在院子裏麵和爸媽閑聊,看氣色來說蔣天書比昨晚好多了,至少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麼恐懼。
“蔣爺爺,昨天晚上你咋走了,我姐可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你不來真是可惜了。”我故作惋惜的樣子問道。
蔣天書尷尬的笑了笑說:“昨天晚上突然有點事情就先走一步,今天在來討酒吃也不遲啊。”說著他將目光看向了廚房的位置,不過緊接著就將頭轉了回來。
我沒追問,但是我清楚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至少,這件事肯定跟啞巴姐姐有關係。
“蔣老先生,既然您有神通就請您救救這孩子吧,陳老爺子當年隻給他借了十八年的命,您看看能不能再給他借上十年八年的,就算是砸鍋賣鐵我也一定滿足您的要求。”我爸淚眼婆娑,就差給蔣天書跪下了。
蔣天書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聲喊道:“你當這是借東西啊?這可是逆天改命,這借的不是別的而是壽元,就算你想借也要有人借給你啊,平白無故別人怎麼可能會借給你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