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臨淵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主病床上。
鼻息間全是刺人的消毒水味,讓他有些朦朧的腦子迅速清醒,起想了先前車禍的畫麵,以及曲徑躺在急救車裏的畫麵。
他忍著身體的疼痛,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
推門進來的長江看到這一幕,立刻小跑過來幫忙,扶著曲臨淵坐起身:“大少爺,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曲臨淵抓緊他的手腕,揪著心問道:“曲徑呢?”
“還在手術室。”
長江的回答令曲臨淵眼睛瞪大,現在幾點了,他暈過來又醒來,曲徑怎麼還在手術室裏,這是傷的多嚴重?
他拔掉手上輸液的針頭,掀開被子下床往外走。
長江趕緊追上去:“大少爺,你慢點……”
到了手術室門口,曲臨淵看到了霍庭州兄弟,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冷臉微沉,可見情況之嚴重。
曲臨淵雙手攥拳,緊緊盯著手術室上麵那亮起的紅燈。
今天的事情,他應該感謝曲徑。
但是……曲徑,不要以為救了他,他就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更不要以為他會愧疚,就會把什麼都當讓給曲徑,他可以很肯定說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對不起他的,不是一條命就可以抵消的。
所以曲徑,你一定從裏麵站著走出來!!!
等待是最難熬的,走道上的空氣,寂靜地令人窒息。
曲臨淵很想這一切都是夢,惡夢。
曲徑救他,於他而言很一個殘忍的事實,如果可以,他寧願死,也不想讓曲徑救。
也不想曲徑,因車禍而出什麼意外。
手術室的紅燈持續亮著,曲徑進去好幾個多小時還沒出來。
曲徑的媽媽,曾如心急匆匆地來了。
聽到曲徑出了車禍,一路而來心驚肉跳,到了醫院,聽到曲徑這會兒還在手術室,還是生死未卜,差點兒就直接暈倒了。
還好霍寒川就在旁邊,伸手扶住了她:“表姨,別擔心,曲徑應該不會有事。”
曾如心眼眶紅紅地,看著霍寒川說:“他進去多久了,醫生怎麼說了,寒川,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就是我的命啊,他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啊……他爸爸還沒回國,我也不知道應該處理,怎麼樣才能確定他沒事……”
她捂著嘴,實在忍不住輕哭了起來,“這孩子,明明之前還給我打了電話,怎麼好好的就出車禍了……”
這話還沒有說話,曾如心焦慌的眼神,突然落在了旁邊牆角處。
她看到了曲臨淵。
曾如心想起曲徑,先前給她打的那個電話。
他和她說:媽,他始終是我的大哥,所以我想和他好好談談,現在這個時候最好,若是他占上風,肯定會認為我是故意示弱,利用感情耍陰謀詭計,但是現在不一樣,他現在應該挺難的,如果我退一步,或許我們就不用你死我活了。
“是你,是你對不對?!”曾如心顫聲地問道,眸子裏淚光閃爍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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