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雄入獄的事情,時隔兩年,仍然是這個小區裏不少人津津樂道的事情,曾經的季英雄在大家的心裏有多高的威望,現在他在這些近鄰的心裏,他就有多殘暴無德。
當季驍帶著季妍妍來到小區門口,從側門進入的時候,守在門口的門衛雖然認不得現在的季夏了,但是明顯的認出了季驍,本來想阻攔,可仔細一想,季英雄雖然入獄,但是那宅子仍舊是他們的住所,也就站在原地沒動,目送他們進去。
這裏本是軍區家屬院,住在這裏的必定是有些地位的軍人家庭,按說季英雄沒落了,房子是該收回去的。但是,偏偏季英雄有兩個優秀的兒子,而且,他們所住的宅子也已經被季英雄給買下來了,所以,誰都趕不走他們一家。
季驍和季夏走在路上,季夏看著四周,這裏是他們一家住了很多年的地方,是很多關於他們一家的記憶,正當季夏站在一棵老柳樹下回憶兄妹三個聯合爬樹的情景時,季夏就感受到了那種類似指指點點的目光。
季夏扭頭看去,是曾經的鄰居大娘,正遠遠的看著自己和季驍,態度算不上太友好,有明顯的驚訝,他們怎麼還會回來的意思。
自從季英雄入獄後,季夏沒少接受這種目光,大家都把季夏當做家裏的災星,畢竟,季夏一結婚沒多久,家裏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而且,送季英雄進去的還是他的女婿。
不管季夏是以災星的身份,還是以罪犯的女兒的身份,她都是過得如鯁在喉卻又沒理由辯解。
鄰居的盯視讓季夏的心情變得沉重不少,臉上淡淡的笑意也早就不知道飛向了哪裏。
季驍順著季夏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那個鄰居讓人不舒服的視線,季驍冷哼了一聲,主動堆起笑容打招呼:“李大娘,好巧啊。您在那裏站了那麼久,是知道我們家長期沒人,肯定沒飯,所以打算管我們幾天的飯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季驍說著,拉著季夏的手就要往那個鄰居那邊走,鄰居一愣,尷尬的一笑:“季驍,你可真會開玩笑,你家裏怎麼會沒人呢,不是已經提前有人回來了嗎?!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先回家了。”
大娘立馬溜了。
“嗬,跑的真快。”季驍看著那個大娘的背影開口,再看季夏那不見好轉的表情,轉移話題道:“你得練練了,我估計,你都跑不過這五六十歲的李大娘。”
季夏沒有被他的幽默逗笑,也沒被他的嘲諷激怒,反而是詫異的開口:“她剛才說,咱們家裏有人,大哥,你說是不是二哥也回來了?”
“不能吧?他如果回來,肯定得跟我聯係,也會去獄中看爸爸吧?!我們回家之前,隊裏都是要把家裏的近況告訴我們的,老二總不至於知道爸爸入獄都不去看一眼吧?”季驍首先排除了一下這個猜測:“想那麼多幹嘛,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說不定就是李大娘逃跑時隨口糊弄我們的呢?”
季夏一想也是,在這裏想一百種可能,都不如回家親自看一眼啊。
兄妹倆這次也顧不上東看西看了,直奔家裏而去。
季夏的家裏,此時保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一歲多的顧言正在院子裏拿著一個塑料的玩具鏟子鏟著一個花盆裏的泥土。
花盆裏種的花已經枯死了,枯死的花梗被折斷了扔在地上,而此時的顧言就坐在地上,正鏟著裏麵的泥土,似乎是想把花根給鏟出來。
季驍和季夏回到自家門前,透過花牆看著裏麵的情景,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