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又是一夜無夢,可是她竟然做起夢來。

張小花看到了日思暮想的人。季子楠就在前麵走著,任她如何追也追不上。

“季子楠!你說過你會回來的,為什麼騙我!”

前麵的男人仍舊步履不停,她有些難過,他明明就是聽到了她的呼喚的……

可為什麼把她的挽留都置若罔聞了。下一刻,無數的黑衣此刻從四麵八方湧來,她惶恐得不行,那明晃晃的刀劍太過於可怕,下意識的逃。

她不能死……盡全力的奔跑躲避,可是下一刻竟然就這樣一腳踏空跌落了深淵……

頃刻之間夢醒,已然五更時。

渾身都是冷汗,張小花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肚子,感覺太過於真實,再也睡不著便起來收拾準備。

出了門口發現方時弈已然在門前等了許久。

“晚上天寒露重的,可莫要把巡按大人給凍得感染風寒……”

她這般打趣,方時弈無奈。“你這丫頭,我是一個男子你還這般打趣!”

安排張小花上了轎子,一路向著目的地進發。

“你可想好了什麼診治的辦法?”畢竟瘟疫非同小可,他還是有些擔憂。

“這個好辦。王掌櫃那幾日剛好讓我熟背《傷寒雜病論》,裏麵有些觀點頗有道理,瘟疫沒有那般可怕,一年四季的時令有很多不正常的現象,因此瘟疫便是非時之氣所造成的。”張小花計劃著從小花簍裏掏出了一些看起來墨綠色的草藥。

“你看,這便是青蒿,隻是沒有具體的器皿,不然我就可以提煉青蒿素了……”

…………

災民們有很多病症都嚴重了,張小花顧不得囑咐方時弈。當下便向他們走過去想診治。

方時弈拉住她,為其在耳畔係上了紗巾。

“一切以人身安全為主,莫要因小失大而感病你可知道……”

“嗯!”她保證,麵紗後的笑容看起來極美隨即轉身離去。

整整六個時辰,張小花周轉於眾多災民之間。忙得如同一隻飛速旋轉的陀螺。

事態其實並沒有像她想得那般簡單,因為災民都是來自南方,對於朝廷簡單粗略的處理並不滿意,雖然如今有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可是當今皇上根本就是不聞不問,都多多少少又些心涼。

“大娘,我給你把脈吧!”張小花看到一個婦人臉色並不好,可是眼前的女人顯然並不給張小花麵子。

“算了吧,東玥的人有幾個是好人?冠冕堂皇的假好人罷了!收起你偽善的嘴臉吧!”

張小花有些無奈,一腔熱血明顯不足以感動這些災民。

婦人這樣不屑的說完卻由於病情發作又止不住的咳嗽起來。身旁的小孩子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說道:“姐姐莫要生我娘親的氣……她其實很辛苦啊……您救救我娘親好嗎?”

孩子的年紀和虎子一樣大,張小花下意識的想摸摸孩子的頭發,可是手還沒碰到孩子,孩子就被婦人給拽走了。

張小花明顯有些尷尬,這時一個大叔模樣的人說道:“姑娘啊,我們其實都是將死之人了,家毀了,如今連皇上也不願意管我們,你這是何必呢……無用之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