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什麼啊！我現在困的很，你讓我睡一會兒可好？”
“不好！”他急忙拒絕著想讓她從昏沉之中醒過來。“你瞧這路，隻要我們能夠走出去前麵就是涼州城了。”
“子楠……可以了，如今……我本是學醫的，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了。你現在放下我……”
她這樣說著，停頓了一下喘口氣，“趕緊自己離開這兒，秦蒼一向喜怒無常，沒準兒狠下心來就要舉再來追你。我死了不要緊，可是這整個涼州城由你來守護。你若是守不住，那又如何對得起冬月的百姓。”
說著張小花歎了口氣。“我也累了，你快點離開這裏吧。”
“你告訴我，你在這裏苦苦掙紮我又如何能夠離你而去。你是朝霧的娘親！扶養她長大便是你將來要的使命，張小花！你還要為本王生更多的兒女！”
季子楠此刻明顯有些崩潰，口不擇言地想讓張小花重新振作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告訴過本王，不想讓我再這樣一直奔波下去，卸甲歸田和你重歸一方樂土。”
她伸出手，滿臉的留戀，輕輕的撫摸在她此刻的臉龐。“稻花村……我確實想回去了呢……子楠啊……我不惜萬裏從軍，一直與君形影相隨，可是卻不料竟然與君中道而別，如今油盡燈枯，我恐怕不能再陪伴你了……”
說著這些張小花明顯有些氣力不夠，深呼吸一下接著說道：“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肯接受北彥的公主殿下？這次身入柔然我也能明白公主對你一往情深，殿下可以不顧自己的地位和尊嚴這樣救你，這樣的女子實在難得，你不應該任其離去。”
“我不許你這樣說！你記住啊小花，我的妻子隻有你這一個，你還曾經信誓旦旦的警告過我，不允許我重新納妾，你說你不願意和別人共享一個夫君，這話你難道全部都忘記了嗎？”
她嘴角帶著笑，手腕就這樣滑落到地麵上。命隕之態，眼看著張小花的氣息來越少，靈魂仿佛就如同是空氣般輕飄飄的離去。
季子楠不敢置信，從來未曾因為何事哭泣過，可今日就像一個孩子一樣抱著張小花，尚有餘溫的身軀大哭不止。
不遠處涼州城的方向傳來兵馬之聲，仿佛是來尋找季子楠的手下們。
“將軍！將軍是你們嗎？”
竹靈和玄武仿佛老早的聽著動靜，這會正向這個樹洞的方向趕來，季子楠聽到這聲音即高興卻又無奈，“小花小花，你聽見了嗎？有人來救咱們了，你再堅持一下，我帶你回家……”
可是他並不知道身下的女子已然不再回應他了。
此刻的季子楠無疑是是窮困潦倒的，等到眾人回道涼州城以後，神醫已然在營帳中等待多時。
“小花……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季子楠不願意說這些，隻能下意識的要求，“還請先生多多費力，一定要將她救回來！”
無論從剛開始還睡到現在，兩人的愛恨糾葛，一直默默付出選擇堅守的那一個人永遠是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