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原本滿是善意的眸子此刻帶著嘲諷，“你與丞相，有區別嗎？”
季子楠不語，她再難過也隻是覺得這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小花……我會給你個解釋的……你現在別說話……”
她再也忍不住就這樣哭了出來。
帶著血跡的手指捂住胸口。“我……痛。”
“季子楠，你會痛嗎？你會心疼……你的孩子嗎？”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鏡花水月一般，美好的幻影罷了。
她說著，蹙眉仿佛再也受不了，本就沾染了血跡的裙子又滲出了斑斑血跡。
很快的，涓涓的血水恍若彙成了一條小溪。
“小花……你！你沒事吧？”季子楠大駭，急忙扶住她。
她卻笑出聲，“季子楠，孩子，保不住了，今天……是你親手殺了你的孩子！”
看見季子楠這般，張小花冷冷的神色仿佛是得逞了一般，就這樣昏迷過去。
神醫聞訊趕過來，季子楠第一次失了分寸，惶恐的大聲呼喊。
“一定要救小花，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一定要！”
神醫平日裏一向嬉皮笑臉，今日卻難得嚴肅，眼前情形嚴峻他上前為其把脈。
沒有任何猶豫，神醫居然就這樣跪在地麵上。
“將軍，請您懲治老身，如今丫頭腹中的胎兒……老身無力回天。”
“您是神醫！怎可能沒有辦法！”季子楠已然失態。
“將軍……”神醫欲言又止，“這次給她創傷極大，恐怕……會想起一些東西了……”
…………
張小花被安置在床榻上，無喜無怒的神態，看起來安靜若死。
季子楠縱然後悔，可是卻做什麼都顯得那麼無力。接下來的幾日衣不解帶，就這樣寸步不離麼守在她的身旁，期待著妻子能夠早日醒過來。
似乎給她的創傷足夠大，張小花封存的記憶，貌似想出了一些。
張小花隻知道自己在不停的跑，頗有一種離家出走的感覺，她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裏麵裝了各種零三八四的小東西。
夢裏的她年幼，看起來大概隻有七八歲的樣子，稚嫩活潑不諳世事。
可是離家出走這一條路並不平坦，這一路走走停停，走到一半便被人直接抱走了。
這些人抱著小小的她一路狂奔，出了皇城。張小花就這樣被扔進了一個轎子裏。裏麵有許多孩童和她年齡相仿。
隻記得剛被扔進去，就撞上了一個小男孩，依稀記得他長的十分漂亮。年紀小不辨男女，他是第一個她遇險時遇到的人。
“這位小姐姐，你可知道那些叔叔是誰啊？”她眨巴著眼睛迷糊的問著。
“他們是盜賊，是人販子，你這個笨蛋！”這小孩子脾氣暴躁不說還滿口髒話，強調道：“還有，老子是男孩子！”
知道落入人販子的手中，可是張小花並不害怕，居然還在在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長的這麼好看，肯定是女孩子。”她壯起膽子掀起他的衣衫向他下身摸去，小男孩立刻愣在原地。
他氣的不行，怒吼道：“小小年紀，你居然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