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這山洞中還沒享受得這片刻的溫柔,張小花還來得及欣賞夠四處優美的原野風光,便運氣十分糟糕的被一堆來曆不明的人打昏帶走。

她甚至都沒有完全醒過來,而這些黑衣人也沒有給她任何掙紮的空間。

而當她再度醒來卻發現自己竟然被黑衣人們蒙住雙眼,似乎是在一處地窖中,空氣之中蔓延的無盡的沉悶寂靜。

她隻剩下驚魂未定,不對,方時弈到了何處??她急忙試探著向四處問詢。

“可有人在麼?時弈,你在嗎?”

“有。”有人回答,聲音溫潤。語氣不溫不火,聽起來沒有任何波瀾。

地窖中的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張小花的眼睛被布帶遮住視線,不過有方時弈聲音回應了她,還是不住的欣喜。

“咱們不是在山洞裏?難道,是他們發現我們了?”

沉寂須臾,方時弈微微遲疑,溫潤的聲音傳來:“情況並不好,你瞧瞧便是。”

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涼薄的唇吻上她的臉頰才知慌亂。這很失禮,雖然不必拘泥於這些細節。

不過還未等得她如何驚慌,方時弈隻是俯身向下,用嘴唇將她眼上的黑布咬下來。並沒有過分的行為。

重獲光明,明明應該焦急不已的張小花卻羞窘,抬眼望去,發現身旁竟是笑得溫潤又不溫不火的方時弈。

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種情況了,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望著她,無奈的笑了笑,“你還真是睡了好久。這些日子想必是極為辛苦的吧。”

兩個人所處空間晦暗無光,借著外麵的稀薄的光芒,張小花四下打量,發現自己與方時弈二人皆手腳被人束縛,掙脫不開也放棄無謂的掙紮,冷靜下來,“這是何處?抓咱們的人又是何人呢?”

“東玥國的一處暗室。專門關押死刑犯的地方”他回答著,聲音沉穩毫無慌亂之意,隻是麵上卻有著憐惜之情,“皇室紛爭,糧草之案本就是大忌,秋期啊,你可知道你這樣下去會闖下大禍的。”

“彭墨染親自調查此案,態度的變化同樣讓我迷糊不清。”

她抬眸,望著眼前僅僅和她有著咫尺之距離的少年微微一笑,“時弈,不必如此,”接下來的話卻出乎他的意料。

“我命賤,但是你可以利用我出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準。彭墨染是我父親,可是他卻並不想認我,我夠了,如今貪官汙吏也懲治了一大半,現如今反倒是無所謂了,彭大人會處理幹淨一切的。”

“時弈,我的衣服裏有兵符,可以護你周全的。”

她一向樂觀從未服輸,可是今日這般神情寡淡的模樣刺痛了他的心,方時弈失了那份泰然,忍不住開口道:“秋期何出此言,人生來在世何在高貴低賤。我帶你走,我們一起保住彭大人。”

她像是極累了的樣子,索性直接靠在後麵的牆壁上,沉默良久終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