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參見皇上!”彭秋期跪倒在地,低著頭高喊了一聲,膝蓋卻是疼到不行。
本就全身酸軟不已,如今猛然跪下,一半是出於癱軟無力,彭秋期咧了咧嘴,夜風吹拂而過,她靜靜的等著季衡的下文,尾隨自己這麼久,想必已經起了疑心吧。
果不其然,季衡下一秒便假模假樣的扶起了她,“愛卿平身,你我君臣之間大可省去這些繁瑣禮節。”
說的倒是好聽極了!她在心裏惡狠狠的罵著,下身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的嘴角都有些抽搐起來,好在季衡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不知打了自己五十大板的人是誰!彭秋期可是個十分記仇的人,睚眥必報是她的性格,此刻聽了季衡的話,更是在心裏嗤之以鼻。
“皇上深夜喚奴才,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成?”
當然不能直接說自己是被尾隨的對象。
懶得跟他多說,彭秋期徑自把話題引向了正題,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抬起頭看季衡一眼,那雙充斥著陰騭的眸子,她當真是不想看下去了。
然而,季衡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挑起了彭秋期的下巴,動作有些輕浮。
而站在季衡身邊的幾個太監,也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他們固然不知這位禦前總管是女兒身,隻當做自家皇上真的是有斷袖之癖,做下人的自然是不好說什麼。
彭秋期有些尷尬,“皇上,還請您注意分寸才是。”
“總管,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才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季衡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
“你倒是說說,這麼晚回宮,去幹什麼了?”質問的語氣,仿佛她是他的私有物品,哪裏都不能去似的。
克製住想要痛呼出聲的欲望,彭秋期咬著牙,卻還是固執的不肯與他對視,“皇上,奴才今日去學了禦馬之術,免得在戰場之上露怯。”
她倒是實話實說,隻是避開了季子楠這個名字,不過她想,季衡也是知道的吧,點兵台那邊,季子楠可是日夜操練著士兵,為的就是和雲夢這一戰得以成功。
“禦馬之術?”季衡皺起了眉頭,鬆開了手,彭秋期的下巴上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指印,她眼皮挑了挑,最終還是將疼痛壓了下去。
伴君如伴虎,她的身份切換自如,卻還是常常會感到疲憊,尤其是剛剛從季子楠那裏回來,這種感受便尤為明顯。
“是的,奴才深知這一仗艱險,是以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給王爺拖後腿,若是能夠大敗雲夢,也算是做臣子的為皇上的憂心解決了一件事。”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冠冕堂皇,做官做久了,她也漸漸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尤其是麵對季衡,以柔克剛是她慣用的手段,這樣一來,季衡就算有諸多不滿,也不會多說什麼了。
“愛卿真是費心了,我東玥有彭總管這樣的大臣,往後興盛豈不是指日可待?愛卿若是能打贏這一仗,自然是為朕分了不少的憂,朕自當是重重有賞!”
仿佛拍對了馬屁,季衡看起來心情極好,也沒有再追問彭秋期去找季子楠的事情,他笑聲爽朗,倒是讓彭秋期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