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彈硬是擦臉而過。
並非神助。
敖靜隻是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臉，就迅速偏向了一邊。
子彈，擦臉而過。
使她，感到自己的眉毛，碰到了彈身。
她的身邊，突然多出個江上一郎。
敖靜臉色蒼白地，差點倒在了他的懷裏。
鬆本伊代一驚，她沒想到敖靜竟然躲得過近在咫尺的一槍。
江上一郎太快，快得人近在咫尺的鬆本伊代居然沒有發現，是他出手相救。
她再次扣動了扳機。
武田信玄傻在了那裏。
他沒想到鬆本伊代這麼冒失，也沒想到她這麼固執。
第一槍沒打中，至少要聽聽人家解釋吧？她竟然開了第二槍。
敖靜也沒想到。
她沒想到鬆本伊代比自己更有個性，比自己更蠻不講理。
她和武田信玄都看到了鬆本伊代的手指再動，都沒有反應。
都愣在當場。
“啪——”地一聲。
這次，輪到鬆本伊代愣住了。
明明扣動了扳機，明明聽到了槍響，但卻不見子彈飛出去。
她隻看見敖靜旁邊的那個男人似乎動了一下，現在想來，應該是抬了一下手臂。
自己握槍的手就抖動了一下。
她一看槍口，一顆子彈正堵在了上麵。
江上一郎說了句隻有敖靜聽得懂的話：“我說過，我也辦的到。”
敖靜側頭看著他，突然莫名地激動起來。
一年了，她總幻想著這個醜八怪有驚天動地之舉，或者，某一天力挽狂瀾。
今天，總算看到了他的身手。
有這樣的男人跟在身邊，安全是次要，主要的是，自己有麵子。
女人都是這樣，隻有在大腦不清醒的時候，才會覺得生命比麵子重要。在她們清醒的時候，一般都認為，麵子比生命更重要。
這一點，剛好與男人相反。
所以，男人們覺得正常的事，女人往往覺得不可思議。而女人們覺得再正常不過的事，一定會把男人氣得半死。
鬆本伊代吃驚地看著江上一郎。
這時，她才看清楚他那張根本就看不清楚的臉。
“那是一張人臉嗎？”
她心裏正嘀咕著。
敖靜一直沉寂在對江上一郎驚人表現的激動之中，因此，對鬆本伊代兩次朝自己開槍的事，並不放在心上。
但，看到鬆本伊代目不轉睛地盯著江上一郎時，平白無故地，她竟然想和鬆本伊代拚命。
這就是女人奇怪之處。
而更讓人奇怪的，就是她們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她竟然想去搶江上一郎的槍。
江上一郎麵無表情地看著鬆本伊代，不過，即使他有什麼表情，別人也看不出來。因為，他的那張臉，太破了。
槍，在他手裏，但，敖靜就是搶不下來。
她又去搶武田信玄的槍。
武田信玄這才從夢中醒來，大聲喊道：“別鬧了！”
他從台上跳下來，湊到鬆本伊代的耳邊說道：“她的真實身份是我們海軍特務部的情報課長，名叫青木靜子。”
原來她是青木幸子的姐姐。
鬆本伊代現在明白了，她根本就與影子殺手無關，她想致自己於死的，就是為了青木幸子。
趙爾凱聽到槍聲，立即趕了過來：“課長，您沒事吧？”
“沒事，”她把槍插入套中，一轉身：“走！”
“是。”
趙爾凱無意中瞥了一眼江上一郎，他的臉，讓趙爾凱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課長，那人的臉怎麼那麼恐怖？”
“除了那張臉……”
“什麼？”
“沒什麼，走吧。”
她本來想說，除了那張臉，那個人太像另外一個人了，但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一是絕不可能。因為，死人是不會複生的。
二是即使可能，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
但她很清楚，不可能要遠大於可能。不可能很正常，可能就是奇跡出現了。
這個世界上有奇跡嗎？
她希望有。
但她也清楚，希望總是渺茫的，否則，人類就不會總是滿懷希望，並且，總是因為希望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