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人,通常是缺乏能力的人。
比如森田皋,他就是個缺乏能力的人,至少,岡村寧次和石木貞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否則,就不會調鬆本伊代到武漢來。
但他渾然不知,尤其當鬆本伊代來到武漢後,他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現在就更壞了。
因為,影子殺手出現的密度太大了,接連兩起眉心一槍案,讓他陷入一籌莫展。
他不得不象自己的上司怪罪自己一樣,把一臉的怨氣都噴向了鬆本伊代:“鬆本課長,在我給你的三個任務中,並沒有安排你到帝國飯店去與男人幽會。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機關長閣下,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隻有與男人在一起才有機會。”
“問題是,當你在帝國飯店的時候,卻把機會留給了影子殺手。知道嗎?小巴黎舞廳是我們陸軍特務部在租界唯一的窗口,也許,影子殺手已經嗅出其中的味道了,他正步步向我們逼近,但你卻無所事事。”
“如果今天的事是影子殺手幹的,那麼,明天我就可以把他送到您麵前。”
森田皋疑惑地望著她:“你已經觸摸到影子殺手了?”
“我是說,我已經觸摸到了今天的作案者,至於他是不是影子殺手,還要請機關長判斷了。”
“說說看。”
“影子殺手除了殺皇軍或者他們稱之為偽政府的高官外,從來不向其他人下手的,但這次死的,卻是一個軍統特工。”
“我也可以理解為影子殺手是中共的人。”
“中共是不會首先破壞他們與國民黨之間所謂的統一戰線,即使國民黨剿滅的雲山共產黨的遊擊大隊,他們依舊沒有作出過激的反應。”
“還有呢?”
“影子殺手也從來沒在租界裏下過手。”鬆本伊代肯定地說道:“從過去的記錄來看,即使他在租界動手,也隻會選擇在街頭而不是舞廳內,選擇的對象一定是皇軍和與皇軍有關的知名人士,而不會象剛才那樣,在一個陰暗的舞廳裏,朝一個連我們現在還不敢確定身份的人下手。”
“除了你說的這幾點外,其他的跡象表明,這案子就是影子殺手幹的,比如眉心一槍,比如南部14手槍的子彈。”
“可我有不同的理解。眉心一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南部14手槍知道的人就不多了,除了影子殺手之外,隻有我們的人知道。所以說,現在至少有兩種可能,一是影子殺手幹的,二是我們的人栽贓。”
“混蛋!”森田皋把桌子一拍:“你的意思是說我瞞著你製造這個案子嗎?”
“機關長閣下多慮了,您肯定不會給自己添亂,但海軍特務部就說不準了。”
“什麼意思?”
“海軍特務部新來的武田信玄急於立功,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幹的。”
“為什麼?”
“你若想找一個人但卻找不到的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你要找的那個人來找你!”
森田皋的能力是差一點,但是不笨。
是的,一年多了,沒人能夠找出影子殺手,除非他來找你。影子殺手所做的一切,隻是向世人傳遞一種他希望傳遞的信息,但假如某一天有人假冒他的名,傳遞出一種相反的信息,那麼,他一定會來找你的。
讓影子殺手找你,遠比你去找他要容易得多。
“那你怎麼肯定一定是武田信玄呢?”
“因為影子殺手針對的就是我們,嫁禍於他的事,別人不會幹。我也想過用這種方法引他出來,但武田信玄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