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下毒的是自己,要炸死她的是阿南惟幾,幕後的黑手是古賀,即使守田菊子沒死,他也沒必要表現得如此緊張呀。
“你說呢?”上官雄的聲音更冷,像是從地獄裏發出來似地。
青木靜子心裏害怕得要命,但嘴裏卻脫口而出:“那你試試!”
上官雄剛準備伸手過去,青木靜子立即飛起一腳踢下上官雄下身的要害,順手就從腰裏掏槍。
她想,距離這麼近,他一定躲不過自己這一腳的。隻要他一彎腰,自己的槍就可以對準他的後腦勺。
“噗”地一聲,青木靜子穿著軍靴的腳,結結實實地踢中了上官雄的褲襠,但上官雄並沒有彎下腰,而是快若閃電地扣住了她準備掏槍的那隻手的手腕。
青木靜子一驚,又連續“噗噗”蹬了他下檔兩腳,隻見他依舊冷冷地看著自己,不僅又驚又恐:“你……你是死人呀,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像是在打情罵俏似地說出這番話,也足以證明她就是個活寶。
上官雄隻要手指一使勁,青木靜子就會立即感到萬蛇穿心,全身所有的欺負都像是一寸寸地被撕裂,所有的血管都像是在一分分地爆開,所有的關節都像是在被毒蟻一口口地咬噬著。
沒人能夠受得了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當年麻生茜也沒挺過去,就更別說青木靜子了。
但,如果使出這一招後,自己的身份就完全暴露,正如青木靜子所言,即便她不說,上官雄也沒有任何道理用這種方法對付她。除非上官雄急著想知道守田菊子的秘密,並且,這個秘密關乎到他的生死存亡。問題是作為宮本隆義,守田菊子似乎沒有什麼秘密能夠關乎到他的生死。
上官雄忽然想起潘先生在咖啡館裏說的話:“審時度勢,隨機應變,忍辱負重,智勇兼修。黨相信你的忠誠,也相信你的智慧。”
同時,他還想起了潘先生在倉庫裏對青木靜子的評價:“對於她這樣鐵杆的軍國主義分子,你通過她在鬼子內部製造混亂,其破壞力是巨大的,所產生的效果也將是出人意料的。”
上官雄盡管心急如焚,但卻不斷地暗示自己:冷靜些,再想想。
青木靜子看到他凶光畢現的雙眼,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但卻想不出他這麼凶的理由,又不是第一次吊他的胃口,他何至於如此對待自己?
上官雄一把把青木靜子從沙發上拉了起來,雖然還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但眼睛裏的殺氣明顯消失了,隻見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小婊子,真是個賤骨頭,今天要不好好地收拾你,等當上了司令夫人,你還不翻天了?”
說完,他狠狠地抽了她兩個耳光,直打得她天暈地轉,緊接著,他又把她按在沙發上,把嘴湊了過去,如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使勁撕咬著她的嘴唇,同時,用雙手掐住她的雙肩,手指幾乎嵌進了他她的肉裏。
她痛得縮成一團,嘴又被他堵得叫不出聲來,隻能是用鼻子拚命發出“嗯嗯”的聲音,差點沒閉過氣去。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上官雄頓時停了下來,他估計可能是古賀打來的。青木靜子趁機把他推開,然後迅速起身跑到桌子邊拿起電話。
“喂?”
“靜子,”電話裏傳來古賀的聲音:“半小時後,你和宮本隆義立即趕到碼頭,那裏有艘駁船,船員都是日本人,你們在船上待命。”
“是。”
鬆本伊代放下電話後,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摸了摸肩頭,然後衝到上官雄麵前:“你要死呀?哼,知道剛才你的樣子多可怕嗎?嚇死我了!”
上官雄伸手又要去掐她,她一閃身:“好了,別鬧了,半小時後我們要到碼頭去待命。”
說完,她迅速地走進臥室,在梳妝台前補了一下裝,然後打開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把匕首,走出臥室後,把匕首扔給上官雄:“看看,守田菊子用於自盡的,是不是和這一樣的匕首。”
上官雄接著匕首一看,果然與守田菊子那把匕首一模一樣,因為這種匕首與眾不同,刀柄幾乎比刀身還長。他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覺得與普通的匕首沒什麼兩樣。
“是的。”
青木靜子走到他麵前,一邊瞟著他,一邊從他手裏拿過匕首,然後對他說道:“把我的上衣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