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司令還是不放心我?”上官雄追上去問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青木靜子徑自朝前走:“跟你說過,這時規矩,參加重大行動前,不準單獨行動。”
“我們第一站到哪裏?”
“你說了算。”
“這裏距離矢村的別墅最近,我們就到那裏去吧?”
“可以。”
“哦,等一下。”
“怎麼了?”
“我覺得先給矢村別墅打個電話,要好點,看看那裏有沒有什麼反應。”
“那就快點吧!”
這完全是脫褲子放屁,隻是因為青木靜子心裏有事,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上官雄乘機走到崗哨裏撥了一個電話,聽到對方拿起來後,立即放下。接著,又撥了一下,對方拿起來後,他又放下。第三次再撥的時候,對方拿起電話,這次,他沒立即放下,等到對方“嗯”了一聲後,他才放下電話。
上官雄還沒上車,青木靜子就把車子發動了,等他一拉開車門,剛剛鑽進半個身子,車子就啟動了,他幾乎是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隨手把門一關,轎車便一溜煙地消失在夜色中。
報春鳥接到上官雄發出的信號後,立即朝曹副部長使了個眼色,曹副部長立即朝本來是準備到碼頭搶鬆本伊代的二排長一揮手,二排長立即帶著一名戰士和一名會開摩托車的工人,穿著鬼子的製服,騎著邊三輪摩托車直接朝大岩洞方向駛去。
坐在車裏的上官雄看了青木靜子一眼:“你的臉色很難看。”
“誰叫你好看的時候不看,不好看的時候要看。”
“你擔心我對付不了守田菊子,還是擔心我找不到她?”
“我擔心有用嗎?”
“等會我進去,你就呆在車裏,車子不要熄火,如果從大門裏出來的是我,我們再到下一站,如果不是我,你就趕緊逃命。”
“那倒不要你提醒,如果你都出不來,我下車也是白送死!”青木靜子把車停到矢村別墅的門口:“到了。”
上官雄拉開車門下去,他以為青木靜子至少會說幾句依依惜別的話,但她沒有,似乎上官雄不是去執行一項危及到生命的任務,而是去上一趟廁所似的。
其實青木靜子腦子裏很亂,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上官雄表白。
上官雄從窗戶上翻了進去,然後從大門口出來,甚至連裏麵的房間都沒有去查看,因為他知道,裏麵不可能有人。等他出來的時候,看到青木靜子已經把車子熄了火。
“你真讓我感動。”上官雄一上車就說道。
“什麼?”
“是不是打算為我殉情呀?”見青木靜子麵無表情地望著自己,上官雄接著說道:“我讓你隨時準備離開,但你卻熄了火。”
“宮本,”青木靜子突然說道:“你是不是我這輩子可以信賴的人?”
“你不是已經決定要成為司令夫人了嗎?”
“即便守田菊子成為了司令夫人,但矢村卻是她一生中最為信賴的人。”
“信不信賴我,主動權掌握在你手裏。”
“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死心塌地地跟著我?是要我的錢,還是我的身體?”
上官雄隱隱感覺到,從古賀辦公室出來後,她就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似乎是在準備作出某項重大決策,而這個決策一定與自己有關。
大岩洞山腳下的檢查站,王連長正率領四個班的戰士剛剛通過,守衛在那裏的六名皇協軍很輕鬆地就被他們解決了,留下十名戰士偽裝成守卡的皇協軍後,其他人坐著兩輛卡車,直奔大岩洞而去。
二排長騎著摩托車趕到的時候,王連長他們已經駛上了山腰,馬上就要通過鬼子設在那裏的檢查站。這時,陸指導員也帶著四名戰士從右邊通向機場的路上過來,準備到檢查站拿武器,看到二排長神情焦急地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就知道可以出現了什麼意外的情況,他立即迎了上去,看看旁邊沒其他人,於是問道:“二排長,怎麼了?”
“情況有變化,”二排長喘著粗氣地說道:“整個大岩洞就是一個陷阱,潘先生命令您立即帶領八、九兩個班和準備在城郊擔任阻擊任務的十二班,立即趕到武漢以西約五十公裏的洪口去,有緊急任務。”
說完,他遞給陸指導員一張紙條,陸指導員接過來一看:“襲擊駁船?怎麼,敵人改走水路了,可毒氣彈不還在山上嗎?”
“地下黨的同誌已經確認,鬼子的毒氣彈不在大岩洞。”
“那連長他們……”
“潘先生和曹副部長都認為,犧牲是必要的,本來我趕來,是希望他們少帶一點人上去,但已經晚了。”
“扯淡!”陸指導員怒道:“就算是犧牲,也不能讓連長去呀!”
“曹副部長說了,全連隻有他一個人懂日語,他如果不去,戰士們即使付出了犧牲也是白費的。考慮到您可能不理解,曹副部長再三叮囑,務必請您立即執行命令,有什麼意見回頭再說,他會承擔這次行動的一切責任和後果的。另外,潘先生還說,不管路上發生什麼情況,你們都不能停下,及時趕到洪口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