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青木靜子就立即後悔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事,雖然她基本上可以肯定武田信玄不是中國的特工,但卻不能肯定他不會因為其它情況前來暗殺守田菊子,就象他當初替青木靜子除掉植田光二一樣。
看到青木靜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土肥原就沒有再責備她,而是示意她和井上日昭都在沙發上坐下,他坐在他們的對麵,緩緩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武田信玄無疑是直接的凶手,但高田、左近允尚都脫不了幹係,武田信玄與守田菊子沒有任何利害關係和直接的衝突,他更不可能替中國人辦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他接受了高田或者左近允尚兩者之一的某人的指令,而左近允尚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青木靜子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老師,我真的無法想象昨天晚上下手的人是武田信玄,因為他昨天傍晚在我那裏的時候,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晚上有任何行動,如果不是我和宮本隆義約好要到您這裏來,他一定會陪我度過整個晚上的。”
土肥原笑道:“本來,我可以懷疑是你讓他下手的,因為你曾經讓他對植田光二下過手,同時,除了古賀之外,武漢城中最希望守田菊子去死的隻有你,正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才不懷疑你,也正因為相信你沒有跟他透露半句,所以,你才不會相信昨晚的刺客就是他。當井上君告訴我,宮本隆義案發時在自己家中,而凶手又沒有出去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刺殺守田菊子的人一定不是中國的特工,而肯定是我們內部的人,並且對這棟大樓十分熟悉,隻有熟悉這棟大樓裏裏外外的人,才有可能平白無故地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這也就是我為什麼通知聯絡部課長以上的人,立即趕到我這裏來的原因。我當時逐個仔細地觀察了他們一下,高田和左近允尚渾身冷汗那是被我嚇著了,但武田信玄的領口為什麼也有汗漬呢?他是開車趕到我這裏來的,不可能會出汗的。另外,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和下水溝裏細微的臭味,在加上他曾經是海軍特務部行動課的課長,所以我斷定他就是那個刺客!”
青木靜子這才恍然大悟。
“因為宮本隆義說過,他查出在浪人會館附近的電話亭裏,有人分別給高田和左近允尚打過電話,過去我還半信半疑,通過昨天武田信玄的行為使我肯定,那天下午確實有人給他們打過電話,而打電話的那個人一定是守田菊子。那天同時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是大岩洞被襲,二是洪口中國一個特工小分隊被殲,三是鬆本伊代險遭暗殺,四是駁船被炸,五是警備司令部遭到突襲,六是浪人會館被一鍋端,七是守田菊子從你家裏失蹤。這一係列的事,隻有浪人會館的事是你指使武田信玄幹的,那麼其他的事呢,難道都是中國特攻隊和中國的間諜所為,我們的人就沒有象你一樣,在當時的情況下渾水摸魚嗎?”
“這麼說,守田菊子的死,應該與宮本隆義沒有關係,”青木靜子說道:“因為武田信玄一直對他心存不滿,也不可能供他驅使。”
井上日昭此時插道:“青木聯絡官還是沒有完全明白將軍閣下的意思,雖然武田信玄不是直接受宮本隆義的指使,但他所得到的消息,源頭一定是來自宮本隆義,將軍現在要考慮的是,宮本隆義到底通過誰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他,是高田還是左近允尚?究竟是因為守田菊子利用過他們,還是他們另外有什麼把柄抓在了宮本隆義的手上。”
青木靜子不解地問道:“那我們把武田信玄逮捕起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井上日昭笑道:“對付敵人我們可以打草驚蛇,但對於自己人,尤其是此案牽涉麵過大,是不宜打草驚蛇的,萬一狗急跳牆,我們就必須立即采取果斷行動,而將軍閣下不想授人以柄,如果因此把高田、左近允尚、武田信玄、宮本隆義甚至是古賀司令扳倒,難保不會有人說閑話,那個時候他們可能就不會說將軍閣下英明果斷,相反會汙蔑將軍假公濟私,借守田菊子一案在武漢排除異己,企圖建立自己的獨立王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