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再次關上錄音機的開關,然後問道:“那是一塊什麼樣的麵罩?”
青木靜子答道:“很少見過的,像是忍者常用的,但質地不一樣,是用綢子布做成的,右下角繡了一朵金櫻花,因為從劄幌女子間諜學校畢業出來的學生,大多有公開職業掩護,根本就用不著象忍者那樣戴麵罩,所以,我猜不出會是誰。”
“那你怎麼脫口而出是中島成子呢?”
“她在中國呆的時間太久了,加上過去長期潛伏中無事可做,我想,那朵精致的金櫻花可能就是她無聊時繡的吧?當然,我當時也就是一時想到了她而已。”
“她現在在華北,而且與川島芳子有著很深的矛盾,兩人一直在爭誰是日滿第一女特工,根本沒有心情跑到武漢來,除非是接到我的命令。”土肥原站起身來:“看來宮本隆義還是說了假話,他一定不是引誘武田信玄出去的,而一定是在追蹤這個神秘的女人。”
青木靜子問道:“那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守田菊子呢?”
“我們當然不能用麵罩上的金櫻花或者金菊花,去判斷它的主人是不是守田菊子,但如果她現在行動自由的話,是不可能不來見我的,不管她現在遇到什麼麻煩或者劫難,如果憑她的智慧都解決不了的話,那麼她一定會來找我。所以,我肯定她不是守田菊子。”
青木靜子突然問道:“會不會是鬆本伊代呢?正因為沒進過劄幌女子間諜學校,她正好用這個麵罩來迷惑宮本隆義和我們呢?”
井上日昭此時插道:“不可能是她。據我在華北的人彙報,她已經到華北方麵軍就職,而且一到那裏一連幾天就破了幾個中國間諜案,在武漢無所作為的她,一時間在華北聲名鵲起,被人稱之為當之無愧的帝國之櫻四大名花之一。”
“哼,”土肥原笑道:“那是她歪打正著,無意中欺世盜名而已,她算什麼帝國之櫻的四大名花?”
“對了,老師,在你們將軍們的眼裏,到底那幾個是四大名花呀?”
井上日昭笑道:“你青木聯絡官不就是其中的一個嗎?”
青木靜子瞟了他一眼:“我問的是除我、守田菊子和中島成子之外的一個,是川島芳子嗎?”
“她不是日本人,自然不會被列入四大名花之內。” 土肥原搖了搖頭,然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她從國內來了?不太可能吧。”
“老師,您說的是誰呀?”
“不知道你在劄幌女子間諜學校見過她沒有?”
“誰?”
“萩原瑞江。”
青木靜子回憶了一下:“在我們那期的學員和教官中,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在你們的學校裏藏著個絕世的大美人嗎?”
“那倒是聽說過,聽說萩原洋造校長的夫人就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大美人,可惜我們都沒見過。”
土肥原笑道:“知道嗎?如果按照在中國戰場上的功績排名,我們當年幾個情報界的巨頭在一次談論的時候,隻是把守田菊子、你和中島成子並稱為帝國之花,當時鬆本也夫提到,如果萩原瑞江也能來中國的話,那麼她一定就是那第四個帝國之花。後來岡村寧次補了一句,在第四朵帝國之花出現之前,就先讓鬆本也夫的女兒冒名頂替之,也算是鬆本門下出了一個高徒。”
青木靜子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土肥原接著說道:“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來到中國的,隻是你剛才沒事繡花一說啟發了我,如果想繡花的話,萩原瑞江倒是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
井上日昭沒有聽說過萩原瑞江,但看到土肥原提及她的名字時,目光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感,就知道她一定不是一般的美人了。
土肥原突然一拍沙發扶手:“說不定真的是她!”
因為他知道鬆本也夫與萩原洋造之間的往事,更清楚鬆本伊代與萩原洋造之間的關係,現在,鬆本也夫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覺得萩原瑞江一定是受萩原洋造的委托,前來中國按照保護鬆本伊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