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笑了笑:“看來年輕人就是應該多教育,你比剛才似乎變得有禮貌多了。我現在用的符號是萩原瑞江。”
上官雄勉強地笑了笑:“非常好聽的名字。”
萩原瑞江也笑了笑:“我的符號好聽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心情。我想,當你看到這兩張照片後,一定會感到十分絕望,但你卻隻是表現出了一絲無奈和勉強,看來,你不僅不怕死,而且已經準備去死了。隻不過感到有點遺憾和可惜,因為你現在麵對的是我,如果是土肥原或者阿南惟幾的話,你一定早已出手,拚了個魚死網破,對嗎?”
“那天晚上跟蹤我的人是你,殺害老中醫的人也是你,對嗎?”
萩原瑞江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在給自己尋找與我拚命的理由,對嗎?那天晚上我隻是跟蹤了一個跟蹤你的人,至於那個老中醫,是你自己親手殺了他。”
上官雄慘然一笑:“是呀,我不該因為一時衝動,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告訴了他,同時也等於告訴了你。如此說來,殺那個老中醫的目的,你還是為了保護我?”
“我不是說過嗎,我是帶著絞索來的,也準備絞住你的脖子,但卻不是送你上絞架的。”
“是不是因為我借用了宮本隆義的姓名,勾起你對初戀的回憶,所以,你想讓我繼續會下去,隻不過必須活在你的世界裏,也就是你所說的天堂?”
“那隻是宮本隆義的初戀,卻不是我的。” 萩原瑞江歎了一口氣:“唉,和男人相比,女人似乎更加多愁善感,但我卻不是為了自己讓你繼續活下去。”
“我知道,你為的是你們帝國和天皇的利益,希望從我這裏得到更多你們想要的東西。”
萩原瑞江搖了搖頭:“知道嗎,其實你很笨。”
“我沒說過自己聰明。”
“但守田菊子、鬆本伊代和青木靜子,卻被你弄得神魂顛倒。”
“你不是說過,女人比男人更多愁善感嗎?”
“如果我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的話,就不會替你殺掉那個老中醫,也不會把我的麵罩留給你,更不會現在還坐在這裏若無其事地與你交談。”萩原瑞江顯得很失望地說道:“來武漢之前,就聽說過你醜,但沒想到你居然醜成了這個樣子;見到你之前還以為你很聰明,直到現在才發現,你比一般的人還要愚蠢!”
“對了,有件事我還真不明白,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宮本隆義,為什麼還要把麵罩留給我?”
“當年離開他的時候,我送給了他一塊相同的麵罩,當然,當時並不是用來遮擋麵部的,上麵繡了一朵一模一樣的金櫻花。既然你敢用他的名字冒充他,我想你一定知道很多關於他的事,所以就留個麵罩給你。現在看來,你根本不了解他,對於他的事也知之甚少。” 萩原瑞江笑道:“你辦事不夠嚴謹,人也不夠聰明,不過有一點還是足以令人稱頌的,那就是你有膽量。”
“你對我的評價如此低劣,看來已經放棄了準備帶我去你的天堂的打算了吧?”
“我雖然知道你不聰明,但卻知道還有一個人比你更愚蠢,為了那個比你更愚蠢的人,我還沒有放棄把你從絞架上救下來的機會。”
上官雄點了點頭,然後歎道:“你說的那個人,是鬆本伊代吧?”
“那是別人強加給她的符號,她真實的名字叫萩原伊代。”
上官雄一怔:“她是你的妹妹?”
萩原瑞江搖頭道:“按輩分來說,她應該是我的侄女。”
上官雄更加吃驚:“你今年多大了?……哦,也許你是他父親最小的一個妹妹吧?”
萩原瑞江笑道:“我是他父親的堂姐,如果我的第一個孩子沒有夭折的話,他一定比你年紀還大。”
上官雄直愣愣地看著她:“我從不恭維人,但你絕對不可能有你說的那麼大的年紀。”
“你聽說過宗方小太郎嗎?”
“當然,”上官雄說道:“應該說,他是你們日本間諜史上潛入中國的第一個‘中國通’間諜,生前得到過你們天皇的接見,死後又獲得賜勳。”
“我是他的女兒。”
上官雄掐指一算,宗方小太郎二十年前就死了,死時六十歲,就算他四十歲生萩原瑞江,那麼她今年最少也有四十。上官雄知道,萩原瑞江應該快五十了,但從外表來看,她最多三十出頭,而且她的身手居然還那麼好,頭腦又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