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愛惜?”鳳涅笙下意識地冷笑一聲,那笑聲中的譏諷再明顯不過。他僵硬地推開裴玉凰的手,說道,“你是你,我是我,即便你是我的什麼人,也無權幹涉我個人的權力。”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針尖一樣紮在裴玉凰的心上。
他閉眼深呼吸,企圖壓下自己的怒火,然而他低估了自己作為男子的自尊。就如鳳涅笙有自己的底線一樣,他也一樣有。凡是有可為,也有可不為,有可忍,也有不可忍。
鳳涅笙的話毫不留情地告訴他,他對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局外人,他沒有任何資格來關心,心疼。他以前的百般忍讓算什麼,他裴玉凰從來就不是好脾氣,為了那一襲淡然的白衣,冷語他忍了,無視他忍了,想盡辦法百般討好最後隻換回一句與你無關。
鳳兒,你讓人情何以堪。
很久之後,隻有冷風侵襲整個屋子。鳳涅笙知道裴玉凰走了,此時,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無力地斜靠在床柱上,輕輕地虛弱地喘息。蒼白的唇,蒼白的臉,素白的衣,他的一切都如是這般純白,純白而無依。
“你這是何苦。”
一人坐在窗欄上,黑發張狂地飛揚,那一身酒氣鋪天蓋地而來,瞳眸幽深暗紅,隱隱間竟有一種惑人的迷亂。
是自己亂了。鳳涅笙這樣對自己說,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他的身體雖然虛弱,但內心的強大卻無人企及,他的脆弱從不示於人。
“就如你所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休得管。”
任蕭逸聞言失笑,接著飄渺的聲音乘著細雨飛了進來,“但好歹憐惜自己。”
靜默半晌,任蕭逸好歹也和那個人相處已久,知道是得不到答複了,好在他也不在意什麼答複。
“陳舉死了。”突如其來的一句。
說這個幹什麼,這不是既定的事實嗎?等一下,鳳涅湦看向正笑得詭異的任蕭逸。不必說的事情卻拿來說了,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事情出現變故,與原來預測的結果相否。
“殺他的人是裴鬱玦。”
陳舉之死出於他人之手他猜到了,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裴鬱玦。從裴宮欽的死開始,裴家的王嗣接二連三的出事,說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是何人指使?
從受害的人來看,那人的目標,不出意外應該是王位,裴宮欽和裴鬱玦相繼出事,剩下的人,除了裴玉凰和裴阡陌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大世子裴邱晨。
現在下結論說凶手就是他三人中的一人未免過於武斷,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現在鳳涅笙卻不敢肯定的將裴玉凰排除在凶手之外。裴玉凰,也許他所認識的隻是一個斂去一身暴戾的裴九世子,而真正的他,他卻從來沒有了解過。想到這裏,他不禁黯然。
“有什麼線索嗎?”鳳涅笙頭痛地發問,事情當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線索,也許那也算是。刑部的人將陳舉之死稟上去,你知道裴王的反應是什麼嗎?”
他,還能有什麼反應。鳳涅笙嗤笑一聲,不外乎悲痛欲絕罷。
任蕭逸似乎是看透了鳳涅笙的心思,同樣嗤笑道:“刑部的人並未見到裴王本人,應該說從三天前開始,就沒有任何人見過裴王。
“裴王還下令,婚禮如期舉行。”
“這樣的諭令淑妃知道了嗎?”鳳涅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女人,再怎樣死的是她的兒子,她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知道,而且還大鬧了一場。結果你猜怎麼樣?”
“淑妃行儀失德,不合一國之妃的風範,被打入了冷宮。”
以上種種,鳳涅笙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