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一天下來，裴念笙早已經沒了初時的活力。回到家的時候早已經睡眼朦朧，小手時不時地去揉揉小眼睛，直把漂亮的眼睛揉得通紅。
“怎麼？累了。”鳳涅笙拉住裴念笙去揉眼睛的手，輕聲問道。
“嗯。”回答帶著濃濃的鼻音。
“那就睡吧！”
得到鳳涅笙這句話之後，裴念笙就如放心了一樣，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傻傻的，居然還吐泡泡。將鳳涅笙的肩膀處的衣服打濕一片。
鳳涅笙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發笑。
輕輕將人放到床上，細心地為她蓋好鋪，人剛要走卻被裴念笙拉住了衣角，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夢裏居然也在發笑，咯咯咯的傻氣又可愛。
鳳涅笙愛憐的撫摸著裴念笙光潔的臉頰，心中充滿憐愛。突然，她發現裴念笙的嘴正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鳳涅笙俯近一聽才聽到裴念笙正叫著“爹爹，嗬嗬，爹爹，要抱抱。”
關上門之後，鳳涅笙忍不住對著庭院中的圓月發呆，不為思考，腦中一片空白。
任夜露浸濕衣裙，月光微涼，斑竹搖曳，說不出的蕭索與淒清。
裴少南自暗處走來，他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驚豔。那依舊的白衣增添了從前從未有之的冷豔與嫵媚，明明極其矛盾，卻意外和諧。
他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盡量讓自己開口顯得平淡：“你縱然愛她，可你的母愛連給予都是奢侈，你代替不了主子，她需要父親。”
“是啊！”鳳涅笙長歎一聲，“我給不了她完整的愛，這孩子，是天賜的神跡，理該得到最完整的愛，最幸福的人生，可她的父親卻早早離我們而去。”
“傾鳳。”裴少南鼓起膽子將手搭在鳳涅笙單薄的肩上，那一刹那，他幾乎不敢置信自己手下的這份單薄，正是這樣一個單薄的人兒，擔起了裴家的天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笙兒的爹爹。”
鳳涅笙既沒有揮開裴少南的手，也沒有回應。她仿佛陷入了沉思，一動不動。
就在裴少南快要放棄的時候，他聽見鳳涅笙又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她說什麼？！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笙兒需要爹爹。”相較於裴少南的失態，鳳涅笙顯得更冷靜，冷靜得可怕。
“是啊。”雖然心中不免失落，但隻要她肯答應就是一個好的開始。裴少南真心地露出一笑，不同於這思念中的嘲笑和冷笑，那是一種夙願得償的心安。
而鳳涅笙心中卻是止不住地苦笑。玉凰，你會怪我嗎？怪我不夠堅守。鳳涅笙垂下眼，睫毛在月光的投影下留下一片陰影。我很想為我們的愛堅守到最後，可笙兒是我們的孩子，我愛她勝過自己，我不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你會、、、、、、原諒我的吧。
“夜深了，去歇著吧。”不著痕跡的側過肩膀，鳳涅笙還是無法忍受除裴玉凰以外的男人接近。她轉身快步離去。
空留裴少南望著她孤寂的背影悵然若失。
第八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