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嘟嘟嘟!”一陣昂長的號角聲突然傳來。姬溟一個不防備,棋子一落,毀了一盤黑子白棋。
“唔,看來他已經坐不住了。”裴玉凰手執黑子,慢吞吞地說道,顯得漫不經心。
姬溟動手打理著桌上的棋子,奇怪地問道:“難道大帥早知道他們會進攻。”
裴玉凰將黑子扔進裝黑棋的棋筐中,神秘一笑,“佛曰:不可說。”
正在此時,李製匆匆忙忙地跑到帥帳中,“報,敵軍突襲,末將李製前來請命。”
裴玉凰上前兩步虛扶李製,說道:“好,此戰本帥就交給李將軍,望李將軍凱旋而歸。”
“是。”李製再跪,眼中閃過狂熱,“末將定幸不辱命。”
得到任命,李製恨不得馬上飛到戰場上去,他起身準備離開,卻被人自身後攔住。
“屬下重火願自動請纓,協助李將軍克敵製勝。”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將李製攔下的新任左軍師——重火。
此時她一身黑衣如夜,顯得勁發幹練,簡潔有力。
裴玉凰還未說話,李製就先發製人地說道:“你是什麼黃頭小兒,這裏豈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重火不在意地輕笑一聲,自信而桀驁地說道:“我,是助你製勝的人。”說完麵向裴玉凰拱手,“請大帥允命。”
裴玉凰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重火,這個樣子,這般自信,神采飛揚,這般桀驁,一股運籌帷幄的氣勢無形之間泄露無疑。
他又想起那個白衣人兒,明明知道那人身在陽京,卻常有一種她就在身邊的錯覺。難道是相思情切,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穩住心神,裴玉凰甩袖道:“此戰由李製為主將,重火作為左軍師輔佐在側,重擊敵軍,旗開得勝!二位快去準備,戰機延誤不得。”
“是,屬下遵命。”
最終,輕笑著的重火和一臉不甘不願的李製退出了主帳。
裴玉凰轉過身發現姬溟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苦笑道:“唔,一個自稱賢士來投靠我的人。我已經任命她為我軍的左軍師了。”
姬溟不認同地說道:“那她有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曆,而且我若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一個女人。”他不相信自己的主子是這樣一個不小心的人,他這麼做,是有什麼深意嗎?
“唉。”裴玉凰又苦笑一聲,“別猜了,我並沒有其他目的,之所以會留下她,僅僅是因為她知道我想要的答案。”
裴玉凰會需要什麼答案,自然是關於傾鳳公子鳳涅笙的。原來又是那一個情字害人,讓人連明辨是非的能力也喪失了。
“你終有一天會被情字深害。”姬溟意味深長地對裴玉凰說。
“我已經被深害。我早已經中了那情毒,深入骨髓,融入骨血,忘也忘不了,逃也逃不開。”裴玉凰邊說邊走到帳外,揭開帳簾,外麵山明水秀,晴空蓋天,這般景秀山河,他卻不愛,唯獨那一抹清然淡雅的微笑,輕易便攫取了他所有的心神,自此萬劫不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話說李製和重火二人在小野嶺與敵軍一戰,敵軍漸漸顯出不敵之勢,開始向萬溝穀撤退。
李製喜悅的笑聲震響天際,他手舉大刀,興奮地喊道:“兄弟們,給我追,給我追!今天我們要他們有去無回!”
“有去無回,有去無回!”剛剛戰勝的士兵熱血沸騰,狂熱地附和著。
“李將軍,窮寇莫追,私以為還是先撤退為上。”重火駕馬來到李製的身邊,勸解著說道。
“去,你一個黃毛小兒懂得什麼。戰場最忌諱給敵人留下有生力量,現在不追更待何時,你在這裏瞎指揮什麼,滾一邊去。”李製輕蔑不屑地說道。老實說,他李製打仗這麼多年攻無不克,現在居然讓一個小毛頭來指手畫腳,當然不爽,說話更是不會客氣。在他看來,大帥派這個黃毛小兒與他一同作戰,簡直是對他的汙辱。他一定要大舉得勝,讓大帥對他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