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翠的慘叫聲非常高亢,十分滲人,估計全村的人都聽得見,自然也驚動了樓內的人。
一對中年男女推開房門跑出來。男的身材高大,挺有派頭的,是雲尚村絕對舉足輕重的人物,村長胡大山,有權還有錢。女的長相普通,是他老婆唐月娥。
發現有人敢到自己家裏行凶,胡大山極為震驚,要知道,他可是雲尚村絕對的霸主,跺一下腳,整個村子都會晃上三晃。他上前一步,怒斥道:“你是誰,敢到我這撒野,是不是找死啊?”
“找你媽的死……”
西門姬一棒子砸過去,正中胡大山的肩膀,讓他撲通一下倒在地上,痛苦的蠕動著。
誰也沒料到,這個村子裏說一不二的大人物就這麼被人一棒子砸倒了。
“啊……”唐月娥瞪圓了眼睛,愣了一下,這才撒潑罵道:“你個挨千刀的小崽子,敢打我男人,我和你拚了……”她張著十指瘋了似的撲過來。
西門姬晃了下手中的大棒子,罵道:“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塊揍……”
唐月娥嚇了一跳,看到對方的眼裏的凶光,還有那麼粗的大棒子,哪敢再上前找揍,她慌忙躲到一旁,大聲的嚎叫著。
“快來人啊,有人行凶殺人了,救命啊……”
兩旁鄰居聽了叫聲都趴在牆頭上瞄了一眼,不過又馬上把頭縮回去,並沒有人過來幫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已經成為現代人的原則,況且這位村長向來魚肉鄉親,眾人都恨他還來不及呢,誰會願意為他出頭。
西門姬拎著棒子向樓內走去,忽然聽到湖麵哐啷一聲響,隨即一個碩大的陰影帶著風聲從後麵撲過來,仿佛一頭發怒的獅子。他慌忙一彎腰,躲過這突然的襲擊,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落在對麵的是那隻籠子裏的藏獒,呲牙虎視眈眈的看著他,隨時都要撲過來。
這隻藏獒是剛才胡金翠放出開的,眼見誰都無法製服這發狂的小子,她隻有把希望寄托在這隻花重金購買過來看家護院的藏獒身上。
這隻藏獒名叫虎頭,絕對是個凶猛的家夥,曾經有一次因為籠子未鎖住,它鑽了出去,咬斷了一個村民的腿,差點把那人給吃了。之後,那家因為胡大山拒絕支付醫藥費而上告,就在法院發來傳票的當晚,他家的房子莫名其妙的發生火災,成為一片灰燼,家中長子無故被冠以攔路搶劫的罪名抓走,弄得家破人亡。後來,那戶人家都幹脆從此消失了。
西門姬緊握著木棒,眼中凶惡的目光絲毫不遜色於對麵的藏獒,怒道:“來啊,看什麼,老子不怕你,有種的上來……”
虎頭體型龐大如同獅子,背上的長毛都因為憤怒而戧起來,它前爪撓著地,弓著身,發出震天的咆哮,猛然間身形躍起撲了過去。
西門姬早就聽聞,藏獒這種犬類凶猛無比,可以打敗三隻惡狼,當然不敢小覷,看準了方位,使足力氣將手中大棒掄出去。
不愧是當過特種兵的身手,大棒準確無誤的擊在藏獒的頭頂,由於勁頭實在是太過猛烈,咯啷一聲,棒子斷成兩截。
然而,讓西門姬吃驚的是,那頭藏獒卻毫發無損,依舊猛撲過來。
你奶奶的,這家夥的腦袋難道比鋼板還硬!
眨眼間,那藏獒的血盆大口已經到了近前,奔著他喉嚨咬過去。
情急之下,西門姬扔掉半截木棒,忙伸出雙手,死死的卡在藏獒的脖子上。
“撲通……”
西門姬被撲倒在地,藏獒的發出腥臭氣息的大嘴近在咫尺,拚命的下壓去咬他,讓人恐怖的口水都滴到他臉上。他雙手青筋暴起,拚盡全力的抵著藏獒的脖頸,不讓對方得逞。
一人一犬陷入到僵持之中,不過,藏獒的利齒卻離西門姬的脖頸越來越近……
這時候,陳金翠已經飛快的進屋,取出一把將近兩尺長的鋒利槍刺,快速衝出來,罵了聲,“混蛋,去死吧……”彎腰把槍刺紮下去。
西門姬瞥到寒光刺來,奮力一歪頭,隻覺得的冰涼的槍刺貼著自己耳朵刺在地上。他虎吼一聲,骨碌著滾到旁邊,脫離了藏獒的控製,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
胡金翠此時也紅了眼睛,一擊不中,“呀”的叫了一聲,手持槍刺惡狠狠的撲過來,向對方胸膛刺過去,覺得給他紮個透心涼才能解除心頭之恨。
西門姬側身躲過,左手刁在對方的手腕上,使得陳金翠啊的叫了一聲,手腕吃痛,匕首脫手,被對方奪到手中。
眼角餘光瞥到那隻藏獒斜刺裏又撲過來,西門姬用手一扳,將陳金翠軀體擋在身前,充當擋箭牌。
藏獒身在半空,眼見攻擊的敵人忽然變成自己的主人,微有遲疑,動作稍緩。那把鋒利的槍刺突然從陳金翠腋下鑽了出去,刺進藏獒的胸口,一尺半長的利刃完全進入,直達其心髒。
悲愴的吼叫一聲,藏獒身子抖了一下落在地上,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一大片水泥地麵。它四肢如同劃船似的來回蹬動,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