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姬歎氣說:“我與鬼姬已經有了夫妻之事,她因為我而遭受萬劫不複的折磨,我怎麼能忍心,隻想著跟她一塊死,跟她黃泉路上有個伴,如果可能的話,在陰曹地府裏麵做夫妻。”
話說的情真意切,讓鬼姬跟鬼靈全都動容,即便是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鬼婆也詫異的抬頭無聲的看了這小子一眼,又把頭低下去。
鬼靈大眼睛骨碌亂轉,盯在西門姬臉龐上,驚訝的說:“沒想到啊,你還是個癡情種子。”
西門姬淡淡的說:“無所謂癡情不癡情的,男人嘛,自己做的事要承擔。”他把目光瞥向鬼姬,接著說道:“我不管她是怎麼想的,心裏麵如何的恨我,都會把她當成我的女人。”
一句話,仿佛重錘似的敲擊鬼姬的心,她呆住了,心裏的仇恨忽然間消散了許多,凝視著相距不遠處的男孩,她沒想到,自己在臨死之前居然體會到傳說中的男女之情,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鬼靈輕輕搖頭,說道:“怪不得古人說過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話還真是沒錯,我現在見識到了。”
鬼婆冷哼一聲說道:“那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死,不過是虛空大夢罷了。”
西門姬笑了下,說道:“那也比大嬸您強,即便你活到一百歲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孤獨此生而已。”
鬼婆臉色一變,怒道:“老怎麼了,我冰清玉潔。”
西門姬不屑的說道:“可惜啊,以恥為榮,如果一個女人沒有男人愛慕的話,都比不上行屍走肉……”
“混賬!”鬼婆厲聲嗬斥打斷他的話,手中棍子使勁砸過來。
“啊……”
棍子擊在西門姬胳膊上,即便是他有混元功和金鍾罩護體,但是對方內力頗深,這一砸令他感覺到疼痛徹骨忍不住叫出聲來。好在金鍾罩不是白練的,胳膊沒有被擊斷,若是換了常人,必被擊的粉碎。
西門姬疼的呲牙咧嘴,鬼婆卻餘怒未消,舉起棍子再次砸下來,此時,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鬼姬倏地滾過去附到他身上。
棍子懸在半空,鬼婆驚詫的問:“師妹,你這是幹什麼,趕緊閃開?”
鬼姬身軀依舊護在西門姬身上,抬起頭石破天驚的說道:“他是我男人,師姐,求求你,放過他吧,別打了……”
莫名其妙的舉動讓室內所有人都感到驚詫,鬼婆蹙眉問:“師妹,這混蛋毀了你一生,你不是也對他恨之入骨嗎,怎麼現在又護著他了?”
晶瑩的淚水在明眸中泛濫,鬼姬含淚說道:“沒錯,我是應該恨他,可是事已至此,我在人世間沒有多少時間了,難得他說出願意與我共赴萬蛇窟的話來,使我在黃泉路上不孤獨,我也隻有認命了,況且我二人已經有了露水姻緣,生不能結為夫妻,隻有到地府相聚。所以還請師姐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他吧,別打他了。”
鬼婆無奈的搖頭,手中棍子垂下來,說道:“算了,你們都是要死的人,我犯不上跟這家夥一般見識。”她縱身一躍竄到房梁上,躺在一處多粗的木頭上閉目休息。
鬼靈眸中清澈的目光看在草堆上伏在一起的兩個人,嗔道:“看你們臉那樣兒,還抱在一起了,也不知羞?繼續親熱吧,我睡覺了。”她衣袖一揚,金光閃過,一條小手指粗細的金絲繩索仿佛靈蛇似的鑽出來,前端是個長約半尺的金色飛鏢,紮在相距頭頂一丈高的房梁上,隨之身軀拔地而起,被繩索吊在半空來回輕輕的悠蕩,宛如鍾擺,她一雙明眸閉上,麵色平靜如水。
西門姬身上壓著鬼姬溫軟的嬌軀,少女光滑如玉的無暇臉龐近在咫尺,雖然處於險境之中,卻也心神激蕩,他把頭湊過去在鬼姬臉上輕輕一吻,情意綿綿的說:“你真好,我喜歡你……”
鬼姬嚶嚀一聲,原本極為蒼白的臉頰湧起紅暈顯得愈加嬌豔,芳心怦怦的亂跳起來。
一直關注二人的鬼童見此情景臉上露出惱怒的神色,邁開兩天小短腿走過去,伸手抓住西門姬頭發如同拽死豬似的將他拖到右麵的磚地上,罵道:“你個畜生,都死到臨頭還吃我師妹的豆腐,真是找死。”
感覺到頭皮傳來的劇痛,西門姬心裏暗罵不止,“你個死矮子,給我等著,老子若是脫身得到自由的話,一定像踢球似的狠狠踢你一頓!”
鬼姬氣惱的叫道:“三師兄,你幹什麼啊,別碰他……”
鬼童回頭一聲冷笑,說道:“怎麼還心疼了,你這個賤貨,居然幫著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