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這爺倆各忙各的,江欣欣性格也比較野,不經常回來,因此見麵的機會並不是很多,江司瀚冷不丁的看到女兒出現,心中驚喜,再一看,欣欣纖細的手指上握著一粒綠瑩瑩的葡萄粒,他故意板著臉說道:“好啊,我說這葡萄還沒熟呢就缺粒了,原來都是你偷著摘的,不像話。”
在父親麵前,江欣欣根本不像個領導,一如孩童時期,氣道:“什麼呀,人家剛回來,隻摘了一粒葡萄,你就誣賴人家,還有沒有天理了?”
樓內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個子挺高,容貌與江欣欣有很多相像的地方,端莊秀麗,隻是眼角多了些許細密的皺紋,她是欣欣的母親,名叫鄧秀娟,是本區工商局的一名普通幹部。她手裏端著兩盤炒好的菜,一盤是釀苦瓜,一盤是魚香肉絲,走過來把菜放在桌子上,空氣中登時飄散著濃鬱的香氣,她笑著說道:“你們爺倆幹什麼呢,怎麼一見麵就吵起來了?”
江欣欣走過來,親密的攬著媽媽肩膀,撒嬌似的說道:“老媽,你倒是管管你老頭子江司瀚啊,他誣賴好人,賴我偷他葡萄了。”
鄧秀娟目光看了下她手中還拈著的葡萄粒,笑著說:“你這丫頭,手裏拿的是什麼,還不是葡萄嗎,說你偷吃怎麼誣賴你了?還有,江司瀚是你什麼人啊,那不是你爸爸啊,你倒好,動不動的就直呼其名,沒大沒小的。”
江欣欣仿佛小孩子般調皮的說:“哼,你就向著自己老公說話,一點都不向著自己閨女,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你親生女兒不。誰說我偷吃葡萄了,我隻是替你們嚐一下這葡萄熟了沒有。”隨後,她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將葡萄粒丟到口中有滋有味的嚼著,看的江司瀚兩口子直咧嘴。
鄧秀娟嗔道:“這傻孩子,葡萄還綠著呢,根本就沒熟,你怎麼把它吃了,多酸啊?”
江欣欣津津有味的吃著葡萄,說道:“人家愛吃啊,也不是太酸的……”嘴裏說著話,她又摘了一粒葡萄丟到口中,仿佛有癮似的,看著那碧綠的葡萄粒就想吃,吃不動嘴就心慌。
鄧秀娟眼中滿是溺愛,說道:“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然後,又老生常談的發表言論說:“欣欣,你也不小了,如今事業有成,當上了副局長,也該考慮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了,找個合適的男朋友。”
江欣欣嬌嗔道:“媽……你怎麼又提這件事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先不著急的,等以後再說。”
鄧秀娟忙說:“你不著急我急啊,女人的青春是短暫的,你現在正是好時候,眼下不抓緊找什麼時候找,當心變成剩鬥士……”
江司瀚有些不明所以,問道:“什麼啊,你不是說女兒嗎,怎麼弄到動畫片上去了,聖鬥士都出來了?”
江欣欣格格嬌笑,聲若銀鈴,“什麼呀,人家我媽說的是剩男剩女的意思,最初級的就是剩鬥士,然後發展到必剩客、鬥戰剩佛、齊天大剩……咯咯,沒想到,我媽還挺時髦的,還會這些網絡流行語。”
江司瀚啞然失笑,“什麼啊,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不過嘛,你媽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你把工作幹好的同時也適當的考慮一下個人問題。”
鄧秀娟忙說:“就是,也應該處男朋友了。前幾天,省委組織部的嚴部長他老婆跟我說,黎省長的小兒子相中咱們家欣欣了,希望跟欣欣見下麵。”
江欣欣蹙眉嗔道:“。”媽,您就不要瞎操心了,居然還想讓我去相親,我不幹。再說了,黎省長的兒子我認識,不就是黎申亞嗎,那小子純粹是個花花公子,我才看不上他呢。
鄧秀娟忙說:“沒事,不行咱們就換唄,反正我姑娘長得帶勁,又是副局長,有挑剔的權利。老媽手上很多人選呢,全都,你聽我給你念叨幾個……”
江欣欣氣的直跺腳,“不聽,我不聽,老媽你就別念了,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所謂的門當戶對的好事並不適合我,求你放過我……”
對於女兒的婚姻大事,江司瀚還是比較開通的,擺手說道:“秀娟,算了,欣欣的事還是由它自己做主。”他慈愛的目光看著女兒,笑著說:“欣欣最近好像胖了。”
眼見丈夫如此表態,鄧秀娟隻好作罷,暫時放棄了她要當丈母娘的想法,說道:“沒錯,是胖了些,臉有些圓了,胖點好,健康。”
江欣欣伸出賽雪藕似的手臂往下揪葡萄,一邊很解饞的吃著,一邊說:“胖了嗎,我怎麼沒覺得。”
鄧秀娟笑著說:“你這是偷著胖,自己才不覺得。欣欣,別光顧著吃葡萄了,跟我進去把那幾個菜端出來,難得咱們一家人團聚吃頓飯,真不容易啊。”
江欣欣有些愧疚的說:“媽,我也知道自己最近這一段時間確實回來的次數有點少,以後不忙的時候會盡量多回來看你和爸的。”
江司瀚兩口子聽了這話都很欣慰,覺得女兒確實張大了,也變得懂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