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欣欣一聲驚叫,在慣性作用下,身軀不由自主的旋轉倒在桌子上。抬頭間,隻見她原本如雪的臉龐上出現紅紅的手指印,格外醒目,嘴角處,一絲鮮血緩緩的流下。
旁邊的史湘玉震撼無比,萬萬沒想到江欣欣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眼見姐妹挨打,她顧不得再想別的,慌忙跑過去,把對方扶起來,同時很氣憤的衝江司瀚叫道:“你怎麼這樣,隨便動手打人呢?”隨後,她關切的目光看向江欣欣紅腫的臉龐,問道:“欣欣,你沒事吧?”
江欣欣臉上露出苦澀之意,搖頭說:“我沒事。”
江司瀚麵色陰沉,眼中射出氣憤的目光,看向女兒,沉聲說道:“你簡直瞎了眼,天下間有那麼多的好男子,為什麼偏偏喜歡西門姬這個混蛋?”
江欣欣倔強的說:“沒有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而且,將來我還要嫁給他……”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你這麼做。”江司瀚仿佛失去理智般的怒吼道。
史湘玉嚇得一哆嗦,心想,欣欣她老爸發起火來真可怕,怎麼好像要吃人似的!
江欣欣卻出奇的鎮靜,說道:“我認準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你同意我也要嫁給他,不同意我也會嫁給他。”
“你……我打死你……”江司瀚上前一步,再次掄起胳膊,將耳光朝女兒臉上抽去。
史湘玉驚呼道:“不要打了……”
江欣欣把頭一昂,大聲喊道:“打吧,你打死我吧……”
“你這個不孝女……”江司瀚被女兒氣得不輕,不過,那巴掌卻終究沒有落在她臉上,而是調轉方向砸在辦公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電話機蹦起半尺高,隨即落下。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多麼的惱怒。
室內陷入到一片寂靜當中,如一潭死水般,仿佛暴風雨之前的短暫安寧。
江司瀚作為父親,很了解女兒的脾氣秉性,知道若是單純的打罵阻止隻會適得其反,剛才盛怒之下的他失去理智,此時恢複清醒,語重心長的說道:“欣欣,你是我的女兒,我要你記住一點,老爸是不會害你的。”
江欣欣點頭,低聲說:“我知道。”
江司瀚歎氣說:“你知道就好。年輕人,誰都免不了失足犯錯誤,及時改正就好。你應該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搞清楚西門姬是什麼身份。你是警察,職責是維護社會治安,打擊違法犯罪。他是黑社會分子,危害社會的敗類,人渣,你想想看,你跟他談戀愛還會終於自己的信仰嗎?”
江欣欣說道:“老爸,你也聽我說兩句,小姬他是黑社會不假,可是,他不是壞人,他跟我說過的,不會讓手下人殘害百姓,要打擊的是其他無惡不作的不良幫會,將來將黑幫進行統一模式化的管理,自給自足,這是他的理想。”
江司瀚一聲冷笑,“說的好聽,匪隻能是匪,天下烏鴉一般黑,黑社會都會做違法亂紀的事,難道他的巨浪幫會是慈善機構嗎。就在前些日子,西門姬在航洲城內還大開殺戒呢,將烈魄幫的上千人全部都幹掉,手段之殘忍讓人心悸。”
江欣欣辯解說:“可是……那些烈魄幫成員劣跡斑斑,做了好多壞事,我隻能說他們死有餘辜,小姬這麼做就是替天行道。”
江司瀚冷哼一聲,“笑話,替天行道,他們巨浪幫以為自己是誰,水泊梁山的一百單八條好漢嗎?處置犯罪分子,自有咱們公安部門作為執法者出麵,犯得上用他們以黑打黑嗎?”
江欣欣反駁說:“既然這樣,我倒要問一句了,航洲城黑道橫行,東漢幫和烈魄幫存在有數年之久,所幹的壞事還少嗎,所謂的執法者為什麼沒有予以鏟除,反倒是一直以來任由他們的存在?”
江司瀚一時語塞,“這個……”他心裏也清楚,女兒說的這是事實,曾幾何時,他也想一舉端了航洲的這些黑暗勢力,但是,副廳長徐邵峰是這些人的保護傘,而徐邵峰上麵的支持者是李副部長,牽一發而動全身,根本無法下手。
江欣欣接著說道:“是因為沒法子打擊吧,所謂的執法者因為自身利益早就跟這兩個幫會勾結在一起了。執法者拿人家沒辦法,為什麼巨浪幫可以在短暫時間內讓這些幫會消失呢,這難道不值得您反思一下子?還有,以前的航洲治安是什麼樣,隻能用兩個字作為評價,很差。你再看一下現在,比原來要好上幾倍,老百姓都說比原來太平了。既然你們原來都可以忍受為非作歹的東漢幫和烈魄幫存在,為什麼就不能容忍現在比他們強上十倍的巨浪幫呢?”
江司瀚眉頭緊皺,心裏覺得女兒說的有些對,有些不對,但是,他卻想不出如何反駁,隻能說道:“一派歪理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