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忙問:“你確定?女生,我得提醒你一下,如果你真的那麼做的話,就會失去自己的眼睛,不單是失明,連眼球都沒有了。你的美麗容顏也會因此而毀滅,完全變成另外一副模樣。”
玫瑰重重的點頭,“我都知道的。隻要我大哥能重見光明,我心甘情願把自己的眼睛給他,別說毀容,就是手術之後讓我死掉都沒什麼。”
摩根極度震驚,導致話語都不連貫,結巴著說:“玫瑰女士,你關心大哥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咱們每個人都隻有一雙眼球,若是送給別人的話,自己就沒有了。哪怕對方是最親的人,也沒有誰會願意這麼做的。所以,請你不要意氣用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玫瑰輕聲說道:“摩根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大哥不光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人,他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因此,別說隻是一雙眼睛,就是為他獻出生命我都毫不猶豫。所以,你不用再勸我了,就這麼定了。”
一番話,讓摩根和凱爾特聽出了弦外之音,二人同時想到,也許,這對兄妹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感情吧。
凱爾特問道:“患者是O型血,你的血型是?”
玫瑰說道:“我也是O型血,沒問題的。”
作為M國最頂尖的眼科醫生,上次的眼球移植術被凱爾特認為就是自己的難以超越的高峰,很想有機會在做一次這樣的尖端手術。雖然他為這個美貌女孩的決定感到惋惜,心裏卻有著隱隱的興奮。他點頭說:“這位女士,如果你自願把眼球移植給患者的話,我可以為你做這個手術。現在,你還有一整晚的時間考慮清楚,如果明天早上你還是這個想法的話,明天上午就可以直接進行手術。”
玫瑰說道,“好的。不過,請你們不要跟我哥哥說是我提供的眼球,否則的話,他是不會同意的。就說是一個臨死的病人自願提供的,好嗎?”
凱爾特說:“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的。還有,如果你真的決定捐獻出自己的眼球,還要詢問一下你哥哥,他是否願意接受移植術。”
玫瑰點頭,“嗯,一會我就跟他說。我想,大哥他會同意的……畢竟,這手術能讓他徹底痊愈。”
凱爾特說道:“好吧,就這麼定了。”
“那我先回病房去了。”
玫瑰俏麗的背影消失,摩根和凱爾特好一陣兒感慨,前者歎道:“真是個好女孩啊,居然為了哥哥捐獻出自己的眼睛,這樣的妹妹真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
凱爾特說道:“患者的運氣真不錯,有這樣的妹妹幫助他,太讓人感動了。我一定把手術弄成功,讓他再看到這個美麗的新世界,打拚一番偉大的事業……”
夜晚再次悄然來臨,對於西門姬來說,卻沒有什麼區別,因為,在他的世界裏,隻有無邊的黑暗。他隻是憑直覺感應,估計到現在應該是晚上了。
“小妹,現在是晚上幾點鍾了?”西門姬問道。
玫瑰輕聲回答,“七點一刻。”
西門姬歎道:“才七點多鍾,我還以為十點多呢,這一天天過的可真慢啊!”此時,他語氣變得老氣橫秋,毫無朝氣,宛若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極度頹廢的心情下,是度日如年的感覺。
玫瑰說道:“不會總這樣的,大哥,你的眼睛會好的。”
西門姬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感覺的出來,這眼睛是治不好的,不然的話,凱爾特不會隻把你和摩根叫到辦公室,向你們告知診斷結果,卻沒有當著我的麵說。這就是個訊號,說明我的眼睛沒救了。等明天,你給我買一塊那種盲人用的電子表吧,有按鍵可以聲音報時的那種,我就會知道時間了。”
話語裏的滄桑讓玫瑰心如刀絞,她絕對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人以後過著暗無天日的盲人生活,哪怕是犧牲自己。她穩定一下情緒,說:“大哥,我也不瞞你了,你的眼睛確實壞掉了,是你眼球上那層特殊的液晶膜被強光所傷,根本沒有辦法醫治。”
西門姬慘然一笑,“我自己也猜到了,是金眸受損了,因為我眼睛的特殊性,所以,不可能治好的。看來,世界上又多了一個盲人,所有的美好事物都與我無緣了,我不能再看到你,我的父母,女朋友,還有我的孩子……”
“不……大哥還有希望的……”
西門姬緩緩搖頭,“這就是命,注定的,我認了。”
玫瑰急忙說道:“不是的。凱爾特博士說了,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重見光明。”
“不可能的。”
“是真的,他說可以實施眼球移植術。就是把正常人的眼球移植到你身上,他曾經成功做過這種手術的。”
仿佛一道曙光劃破夜的黑暗,西門姬心中湧起希望,驚喜的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