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喂!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兒了?”林懷秀仔細的左右看了看,洞裏幹幹淨淨的,連條毛蟲都沒看見,那他在這兒哭個什麼勁兒啊?
小遠也不理她,就閉眼用力的哭,哭得她在洞外急得抓耳撓腮。
“喂,你,你別哭了…”
“你別哭了行不行?我求你了,你到底怎麼了嘛?”
“何小遠,小遠~姐姐帶你買雪糕吃?”
“你別哭啦,我都被你哭暈了!”林懷秀歪著頭,像是霜打的茄子,挫敗得要死。
林懷秀就這樣看著他,一個頭兩個大,他就像五行免疫的BOSS,對什麼都無動於衷。
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鍾,林懷秀終於也熬不住了,氣沉丹田,一聲爆吼:“別哭了,再哭我揍你。”揚起手掌作勢就要扇下去,嚇得小遠小身體猛的一顫,掛滿淚水的小臉呆呆的看著她,一雙通紅的眼睛裏滿滿的恐懼。
糟糕,林懷秀暗罵了句該死,看他那樣該不會被嚇傻了吧?
連忙收起手掌,換了張笑臉,尷尷尬尬地說:“寶貝,來,快出來好不好,呆在裏麵久了會長不高的哦,乖~快出來。”
她緩緩的伸出手,溫和的微笑,那小男孩似乎真的被她突然的爆發給嚇到了,竟然聽話的伸出了小手,慢慢的從洞裏鑽了出來,隻是那雙眼睛卻一直盯著林懷秀,怎麼也不肯移開。
管他呢,先把他送回廣播室再說。
林懷秀一把抱起他小小的身體,一邊柔聲安慰,一邊快步走向館內管理處。
炎炎烈日,緊裹的衣裙,再加上她這雙特意為了搭配這件衣服的高跟鞋,令行走艱難的她大汗淋淋。
額頭上聚集的汗珠,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光,小遠看著她被汗水弄花妝的臉,漸漸的,已經紅了雙眼又濕潤了起來。抬手為她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小遠輕輕靠近林懷秀的肩膀,柔柔的,軟軟的,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狗,緊緊的圈著她纖細的頸項。
林懷秀還在喋喋不休,卻不知道,趴在她肩頭的小家夥已經輕輕的閉上眼睛,柔嫩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了滿足的微笑。
走進廣播站的接待室。
林懷秀原本以為,小遠的母親至少也是個風韻的女青年,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生。她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烏發紮成馬尾垂在腦後,一走一晃的,朝氣蓬勃。
見到林懷秀把小遠帶過來,那急得紅了眼圈的女孩如獲至寶,又哭又笑的跑過來要抱小遠。可小遠卻似乎不是很樂意,他固執地抱著林懷秀的脖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林懷秀,委屈的臉上又聚滿了濃濃的不舍。
這就有點窘了,他該不會在這麼一會兒的相處時間裏,就開始對她念念不舍了吧?
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林懷秀微笑著哄道:“寶貝乖,你看你媽媽都急哭了,快去讓媽媽看看。”說著托著他的小身體就往那小姑娘身上塞。
可那姑娘卻說:“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他媽媽。”雙手扳過小遠的身體,仔細將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發現他完好無損,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我叫袁靜,是他們家的幫傭。今天星期天,專程帶小遠來玩的,沒想到我一時疏忽,差點把他弄丟了,真是太謝謝你了。”
她摸了摸小遠帶滿淚痕的小臉,一副餘驚未了的樣子令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林懷秀想她該是嚇壞了吧,畢竟這孩子確實不好對付,古靈精怪的很。這不,他這就死攥著她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撒手。一路抱了他這麼久,別看這小胳膊小腿的,抱久了還真是挺沉的,林懷秀有點熬不住了,腰酸背痛外加腿抽筋,偏是這小家夥怎麼都不肯從她身上下來。
我滴個媽媽喲,這個小魔星該不會是上天派來克她的吧!
正在鬱悶時,門外走進一個人,穿著整潔的白襯衫係著領帶,風度翩翩,嘴角噙著那抹微笑似有若無,淺淺的帶著一點痞氣,林懷秀眼睛一亮,那正是她的館長大人——盧峰!
這下有救了。到底是男人的力氣大,這小八爪魚終於被強製性的她身上分離,林懷秀隻覺得身上一輕,有種在世重生的感覺。
“小鬼,這樣欺負女同胞可不行,小心以後找不著老婆。”盧峰笑嘻嘻地取笑懷中齜牙咧嘴的小孩,他因為被迫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而極度不滿,撅起的小嘴像座山一樣,老高老高。
噗嗤噗嗤地喘了幾口粗氣,小遠小朋友大叫一聲,哇哇哇的又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大罵:“壞人,嗚嗚,你們都是壞人,嗚嗚嗚!”